大多數人都能理解,畢竟苗情不同,也不可能完全效仿裡正娘子。郝
但仍有少數人,因為得不到好處,就開始生出埋怨。
“要是裡正娘子早說稻子再生,我家也早點下田,早點收割……”
“對啊。不過能不能再生尚無定數,還是看看再說吧。”
人群裡小小的議論聲,馮蘊聽不見。
卻可以猜測,總會有人心生怨言。
她不多說什麼,朝衆人颔首而笑,離開了稻田。
剛準備去地裡采一把野苋菜,就看到濮陽漪帶着一個少年公子模樣的男人走過來。郝
再看一眼,俨然是丹陽郡王濮陽縱。
看來這纨绔的傷養好了,又可以出來遊走了。
可他怎麼來花溪村?
馮蘊心底存疑,臉上卻不顯半分,待到濮陽漪喜滋滋走近,這才略施一禮。
“見過平原縣君,見過丹陽郡王。”
在熙豐和興和兩朝,長公主府一門顯貴,這二位也是天之驕子,走到哪裡都得讓人禮讓三分。
可世道變了。郝
長公主仍然尊貴,仍然是皇室一脈的主心骨,但權勢已大不如前。
好在,濮陽漪不在意這些。
看到馮蘊就上趕着親近,渾然不管别的。
“蘊娘蘊娘,你可曾去看過我的房子?”
平原縣君在馮蘊手上買的高價地,早就已經動工。
馮蘊沒有專程去看過,但每日進進出出,常常看到那邊的熱鬧。青磚碧瓦綠樹嬌花,一車車地往新房那邊拉過去,進度十分快,好幾日以前,就看到房屋在上梁……
所以,濮陽漪看到旁邊兩側都是荒地,有點着急,當着兄長的面,還小聲問馮蘊。郝
“溫将軍的宅子,何時動工?”
馮蘊當時賣這塊高價地,可是說好的,旁邊是留給溫行溯的宅地,但溫行溯單身一人,全然沒有要修房造屋的想法,這事便拖了下來。
濮陽漪一提,馮蘊突然覺得,她該為兄長想着點。
大兄那樣忙碌,沒有時間張羅。
但他終歸是要成家的,南齊回不去了,他得在安渡有個家。
不是宅子,是家。
馮蘊微微一笑,“我正在幫他選期呢,等看好了日子,就要動工了。”郝
濮陽漪眼睛亮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