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出一身酸軟和滿足,褪去上輩子的悲情所帶來的潛意識猜測,還是身體最誠實。
她笑了笑,溫柔而依戀地靠過去,扯了一條胳膊壓在頸下當枕頭,靜靜阖上眼睛思考。
原來她也是容易受挑撥的人。淶
因為金戈一句話,就對裴獗生出了懷疑……
她看到的,聽到的,誰知是不是蕭呈想讓她看,想讓她聽的?金戈迫于無奈下的投誠,又會不會是蕭呈的反間計?
她不能太相信人,也不能太自信。
裴獗好與不好,他們的關系如何,該由她自己來判斷,而不可受人撺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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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馮蘊起個大早,原想去書房裡替裴獗查開鑿人工河渠的典籍,不料打着哈欠邁步進去,就看到臨窗端坐着一個挺拔的人影。
精神奕奕,正在看書。淶
這男人……
把她折騰得夠嗆,自己倒是半點影響都沒有?
馮蘊面無表情地坐過去,一動不動地看他。
裴獗看着她的臉色,“蘊娘說過,房裡的書,我可自由借閱。”
馮蘊發現他誤會了,以為她是不高興他在這裡看書。
她挑一下眉,也不解釋。
“大王可有看到有用的?”淶
裴獗眉目微沉,環視一眼書齋。
“品類繁多,尚無收獲。”
馮蘊瞥他一眼,掀了掀唇,伸手過去拉住他的大手,“跟我來。”
裴獗不知所以,乖乖地起身,由她牽着在書齋裡行走。
這個書齋是馮蘊搬來後修葺改建過的,目的就是為了保存她那些寶貝書籍,有内外兩間,比她的卧房要寬敞許多,裡面那間還有一個木梯,通往閣樓。
閣樓上更為防潮,也滿滿當當塞滿了書籍。
裴獗每次進來,看得都眼花缭亂,但馮蘊對書籍的位置卻是了如指掌,說起品類來,如數家珍。淶
裴獗不由多看了她兩眼。
“為何不貼上标識?”
馮蘊看出他的疑惑,笑道:“我又不是為了方便别人。自己記得住,何必貼标識?麻煩。”
裴獗不說話了。
馮蘊帶着他走了一圈,找了約莫十來本書,一起抱下來,坐回窗前,對着滿庭盛放的繁花,嗅着幽幽的清香,相對而坐,各自閱讀。
期間小滿進來續水,兩人頭也沒擡,安靜得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。
這靜谧的美好,分外和諧。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