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道:“你是不是有所忌諱?”
因為裴獗在,所以不好意思?
溫行溯看着她澄澈的雙眼,在心裡暗自歎一口氣,臉上卻隻是微笑。
“你我兄妹,有何忌諱?不要胡思亂想……”
說到這裡他仿佛想到什麼似的,頓了頓,垂下眼皮。
“我今日過來,是想跟你說……不用為我修宅子,我一個行伍之人,用不着浪費……”艟
馮蘊道:“又不花我的錢,我不浪費就行。”
溫行溯之前已聽她說起過,眉頭微微一蹙,“那我更是無福消受。”
他說着看一眼這個花廳,淡淡道:
“腰腰這個宅子倒是見小了,再往後,隻怕會住不開。依我之見,你與其另起一宅,不如将宅子再擴一擴……”
“那怎麼行?”馮蘊想也不想就拒絕了。
她還答應了濮陽漪,要把溫行溯的宅子建在她莊子的旁邊呢,要是現在反悔,那收的高價可怎麼辦?
錢可以退回,信譽卻毀了。艟
“大兄不用多想,此事自有我來安排。你啊,就等着回來住新宅子就行了。”
“腰腰……”溫行溯皺着眉頭,仍是拒絕。
馮蘊輕輕抿唇,不滿地道:“那樣久不回來,回來也不肯說點讓我高興的……”
溫行溯見她如此,無奈一歎。
“那由你安排便是。但那宅子,我受之有愧,腰腰自行收下便是……”
馮蘊噗的一聲。
“好大方的兄長,動不動就送人一座宅子?”艟
她玩笑罷,又斂住表情,認真地對溫行溯道:
“大兄不要因為我成了婚,就跟我生分。當初在信州,我不也住在春酲院,堂而皇之把自己當女主人嗎?我也沒有同大兄見外啊。”
女主人……
溫行溯喉頭微啞,表情苦澀。
“那不一樣……”
馮蘊揚了揚眉,笑道:“有什麼不一樣的?再說了,大兄早晚會有意中人,會成家生子……這不得需要一座宅子?”
“腰腰……”艟
他不需要成家生子。
溫行溯略一猶豫,就讓馮蘊笑着把話接過去了。
“你就别再客氣了,花别人的錢,享咱們的福,必須心安理得,聽見沒有?”
溫行溯暗自歎息,不知當說什麼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