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君好久沒在我莊子用膳了,恰好今日我招待大兄,你不如留下來用飯?飯後要是得閑,我們再一同去你莊子裡走走?”
離得這麼近,就是走幾步路的工夫,馮蘊并不覺得麻煩。
濮陽漪當然也想留下來吃飯。
但溫行溯不冷不熱的表情,足夠讓她生出退意。廎
“會不會太過叨擾……”
喜歡一個人,讓她變得小心翼翼。
馮蘊微微一笑,正要接話,她旁邊的濮陽縱就來勁了。
“多謝王妃盛情相邀。那我們兄妹二人,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他躬身行禮,答應得極是爽快。
濮陽漪始料未及,錯愕一下,當即紅了臉。
“哥哥……”廎
濮陽縱輕咳,“你不是還有事和王妃說嗎?正好留下來吃頓便飯,不麻煩……”
這些日子濮陽縱過得極其痛苦。
無人侍候,衣食都得靠自己,這也就罷了,他每天隻能在村學裡跟那些先生搭夥吃飯,村學的飯菜當然不能跟大長公主府的廚子相比……
他吃在嘴裡,味同嚼蠟,無時無刻不想回府。
奈何大長公主這次真是鐵了心要讓他吃點苦頭,來花溪村這麼久了,一次都不來看他,也沒有讓任何仆奴來侍候他。
所以,長門有美食招待,他是厚着臉皮也要把飯吃完再走的。
馮蘊瞥他一眼,笑了笑,給濮陽漪面子,将他們一并請入屋子。廎
飯菜很快上桌。
濮陽縱的眼珠子都快掉入碗裡了。
從前錦衣玉食,他就沒有珍惜過飯菜,等吃過苦頭,再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,他感動得簡直想哭。
于是這頓飯,濮陽縱難得的安靜,專心幹飯。
濮陽漪看他如此,還是在溫将軍的面前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或者當場和他劃清界限……
太丢人了。
她尴尬,“看來我哥在花溪是當真得到磨煉了,往後也能改一改心性……”廎
馮蘊微笑,“大長公主教子得當。”
明明是一句誇贊的話,濮陽漪卻聽得臉熱。
要是教子得當,又怎會有小界丘的事,又怎會讓人打得要生要死?
她看一眼溫行溯面,再看濮陽縱厚着臉皮繼續吃東西,渾然不覺的慫樣,幾乎要原地去世。
“哥哥……”
她小聲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