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真美。”
要不是風大,太冷,馮蘊能在這裡安靜地坐上一宿……
她雙手抱臂,正要開口,一件厚厚的風氅就從肩膀落下,将她牢牢地裹住。
馮蘊側目,微微一笑,用眼神示意他。
“坐下說話。”
裴獗默不作聲在她身邊坐下來。譴
馮蘊問:“你不冷嗎?”
裴獗嗯一聲。
見馮蘊揚起眉梢,他才又補充,“不冷。”
馮蘊低低一笑,松開裹在身上的披風,重新系回到他身上,然後像躲入母雞翅膀下的小雞仔,整個人縮到裴獗懷裡,還舒服地歎息一聲。
“這樣更暖和。”
風氅足夠大,裴獗足夠高大避風,她此刻感受不到半點寒意,瞬間覺得山坡上的世界更為美好了。
月華如銑,傾瀉而下。譴
呼吸着清新的空氣,好似身處星河,世間事頃刻間變得渺小而可笑……
兩個人沉默地靠坐在一起,沐浴着月光,聽着碼頭上不時飄來的聲音,看着河面上星星點點的船火……
“如同仙境。”
馮蘊突然贊歎一聲。
“大王是如何找到這個所在的?”
裴獗修長的手指微微攏住風氅一角,壓得更緊一點,聲音緩慢地傳來。
“無意發現。”譴
馮蘊掀起唇角,就那樣看着他,似笑非笑。
月光将她精緻的面容襯得更是美好,媚而不妖,豔而不俗,但眼睛裡的情緒卻耐人尋味。
裴獗問:“怎麼了?”
馮蘊道:“大王在驿館裡不是這麼說的。現在又說無意發現,你何時學會撒謊了?”
這麼點小事,至于撒謊嗎?
她看着裴獗微微變色的表情,忍俊不禁。
“該不會是跟哪家的女郎在此私會過吧?”譴
大晉民風開放,男女看對眼來一場露水姻緣,并不是稀罕事。馮蘊雙眼微微眯起,看他沉默,原本玩笑的目光,就變成了審視。
“難道,讓我說中了?”
裴獗:“一個人算私會嗎?”
一個人在夜裡獨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