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在很早以前,濮陽九就告訴過他了,最好的方式就是多找幾個婦人,什麼問題都解決了,可他舍不得馮十二娘吃苦,還是會偶爾服用藥物,但藥量一直在慢慢減少,一度停藥到現在……
“别廢話。”裴獗沒什麼耐心,伸手,“藥來。”
濮陽九僵在那裡,“我以為你已經無須再用藥物,尚未來得及準備,你等我兩日……或是我現在給你開個方子,先吃着?”
裴獗道:“不用。兩日後給我。”菜
他點點頭,一聲告辭,掉頭就離開了。
濮陽九看着那颀長挺拔的背影,滿腦子的疑惑忽然就解開了。
馮十二娘崴了腳,這是心疼娘子?
他搖頭失笑,“裴妄之啊裴妄之,你也有今日。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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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獗回屋的時候,馮蘊正坐在榻上擦護臉的脂膏,環兒端着銅鏡,佩兒端着托盤,小滿一邊監督她們,不要弄到娘子的痛腳,一面出嘴巴誇娘子好看,眉好看,嘴好看,鼻子耳朵哪裡都好看……
馮蘊讓她誇得笑不可止。菜
“怪不得人都喜歡聽好的呢,我突然就覺得啊,你嘴這麼會說,是時候找婆家了……”
環兒和佩兒都低低笑了起來,托盤上的脂膏盒子不住地抖。
小滿更是滿臉通紅。
幾個人在屋子裡,常常拿她打趣,她又最是大量,從不計較,所以便習慣了……
然而,馮蘊眯着眼睛拍完額頭,睜眼就看到裴獗站在那裡。
她一怔,示意小滿幾個先下去,又笑着對裴獗說道:
“大王去洗洗早些睡吧。”菜
裴獗在木榻邊坐下,手握上她的腳腕,察覺到她緊張地往回收,微微沉聲。
“别怕,我幫你揉揉。”
馮蘊不是怕,是身體對痛處的下意識保護。
她不再動彈了,就那樣看着裴獗,在她的腳踝輕捏。
出乎意料,居然很舒服。
馮蘊破了皮的傷,在腳趾上,腳踝隻是扭到了筋骨,發青紅腫,有人輕揉慢捏,有一絲痛,又很舒服,令人欲罷不能。
“沒想到大王會這一手……”菜
她仰着身子,後背靠在軟墊上,放松身體由着他捏。
裴獗沒有說話。
她玩笑相問:“哪裡學來的閨中密術?”
裴獗擡高眼皮,視線落在她的臉上。
“戰場上,并不時常有醫官。脫臼斷骨都得自己來,在軍中的日子長了,見多了,自然便會。”
馮蘊收住笑容,表情嚴肅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