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又或是其他人的心裡,馮蘊讓老将軍來提字的意思,便是要将此歸為“裴府”的。
畢竟王妃久居花溪村,并不會常來,而裴獗又有意将老父親和家姐安置在安渡。
怎麼想,也該是“裴府”,而不是“馮府”。
裴沖見小厮不動,擡起頭來,“怎麼了,拿去給你們主子吧。”
小厮尴尬地扣了一下腦袋,求助的目光望向裴獗。曳
裴沖見狀,沉聲問裴獗:“你有不同意見?”
裴獗道:“沒有。”
對他而言,馮府裴府都沒有什麼區别,隻要老父親不覺得尴尬,他怕什麼?
馮蘊收到那遒勁有力的墨寶時,也是有些許意外的。
倒不是說她大方到一出手就贈送一座宅子給人,而是當初她之所以有錢安家置宅,本也是倚仗了裴獗。更何況,他早将家底交給她了。
如今他的父親和姐姐在此居住,她将宅子轉讓,怎麼都是合理。
“罷了。”曳
馮蘊無意在這種事情上糾纏,淡淡道:“拿去找人制匾吧。”
-
晌午在這邊用了些點心,一行人便去了敖七的新屋。
明明有新宅,為何裴媛不肯在這邊住呢?因為這是敖家人為敖七買的。
她自忖跟敖政分開,就要保有距離,若自己還住在敖府,跟沒有和離有何區别?
敖政是黃昏時候到的。
馮蘊正跟裴媛和喜娘在看婚房的布置,得聞消息,便要出去相迎。曳
裴媛情緒淡淡的,“我不去了,萬一他把小妾帶來,也是難堪。”
馮蘊知道她心裡不熨帖,笑一下,由她去。
敖政風塵仆仆地走下馬車。
看得出來,他趕路很急,面容憔悴,比去年馮蘊見到他時,明顯瘦削了很多,倒也因為身上少了些富态,頗顯清雅姿态。
人到中年,貴為丞相,他的氣度也不可同日而語。
“敖相,一路辛苦。”
敖政沒有看到裴家姐弟兩個,大抵也知道怎麼回事,心頭苦笑,嘴上無不是感激之情。曳
“從婚期議定到如今,我們夫妻都在西京不曾過來,全倚仗弟妹操持。有勞了,有勞了。”
他朝馮蘊深深一揖,禮數周全。
馮蘊自是客氣地還禮。
寒暄一番,馮蘊發現這個敖丞相随行的仆從隻帶了不足十人,箱籠卻裝了足足五十箱,也不知是些什麼東西。
她趕緊差人上去搬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