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阿左和阿右跑進來,馮蘊轉身招招手,喚他們過來,便陪孩子說話,不再理會他。蠿
裴獗:……
他摸不着頭腦。
說崔稚,與他何幹?
怎麼就挨了她眼刀子……
“舅母,我大兄來給你和阿舅請安了。就在後頭……”
“快看,來了來了。”
兩個小孩子跑得快,這才入了廳堂,敖七很快便跟過來了。蠿
腳步沉重,馮蘊擡眼望去。
一身喜服,将敖七襯得更為沉穩,嚴肅。
褪去少年氣,他已是個高大俊朗的年輕将軍了。
時下的世族婚禮,較之以前簡單,婚禮的儀制也因為人口的遷移,變得多式多樣,屏棄了許多傳統,甚至有人将婚服做成純白無瑕的顔色,以追求自然、返璞歸真,漸漸盛行……
但敖家仍遵循舊禮,喜服為玄纁之色。
黑配紅,很襯敖七。
很俊。蠿
敖七走到馮蘊和裴獗的跟前,拱手行禮。
“阿舅,舅母。”
裴獗嗯聲,看着他。
“良緣締結,從此就是大人。勿妄言,勿妄思,勿妄行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,不見厲色。
敖七垂眸,“多謝阿舅指點,外甥自當銘記。”
馮蘊微笑端坐,沒發一言。蠿
敖七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從她臉上掃過,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,左胸下竟是痙攣般微微一抽。
痛。
還是會痛。
敖七眼皮微動,沒敢再看她,拱起手揖拜告退。
“阿舅和舅母稍事歇息,外甥去聽父母訓話。”
裴獗擡擡手:“去吧。”
敖七是今兒天亮才趕回家的,也就隻換了一身衣服,就跟着敖政去家祠裡祭拜祖宗,很多事情還來不及交代。蠿
大婚之日,新郎官自然是最忙的。
他匆匆而去,走得很快。馮蘊端着茶輕抿一口,擡頭便隻看得到一個背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