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蘊娘……”裴獗頭疼。
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好過。
這種東西,讓他如何說得出口?
“不肯嗎?”馮蘊傾身過去,雙手攬住他的脖子,呵氣如蘭,“我喜歡大王讀給我聽。”
裴獗低頭看她。
發髻松散,玉頸修長。
這是要他的命。恈
“我寫。”
他揉了揉眉心,無奈地一歎,挽袖蘸墨,當真提筆寫了起來。
馮蘊伸頭去看。
他停下。
馮蘊讓開。
他再寫。
馮蘊又一次伸頭。恈
他蹙眉停筆,側目盯住她。
馮蘊揚了揚眉梢,挽唇輕笑,拉過軟枕墊在腰下,嬌慵地躺下去,似是無趣,漫不經心地伸出腳尖,從他腰際滑落。
裴獗手一抖。
墨汁暈開。
“繼續呀。”馮蘊溫聲帶笑,小鹿般的眼睛盯着他,純粹、無辜,好像渾然不知自己的惡劣。
裴獗沒有出聲。
夜燈勾勒出他俊朗的面容,嚴肅,闆正。恈
筆下是:
“細腰無力呀,喚郎輕嘗……”
一個字一個字寫着,緩慢,有力。
終是寫得眼角赤紅,脊背薄汗綿延……
寫不下去了。
那隻小腳白皙清瘦,十分靈活,趾蓋不塗丹蔻,卻似粉蝶戲蕊,蕩槳畫舸,一點一撥,便掀起巨浪……
“蘊娘……”他側目盯着馮蘊。喉結滾動,心窩裡仿佛有一團燃燒的烈焰。恈
他将筆擱下,伸出胳膊要摟她,豈料手剛剛擡頭,便被她笑盈盈按下。
“不急。”
小娘子心眼不好,挑了逗了不給盡性。一雙略帶薄醉的眼露骨地看着他,似笑非笑,慢慢褪開他一身寬衣,命令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