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行相對而視,也似無話可說。
馮蘊慢慢朝他微笑,“大王一路平安,到京來信。”
“嗯。”裴獗騎馬而立。
天光剛啟,暗沉不清。
裴獗眼底有隐約的浮光,落下來,她覺得胸口好似充盈着一股說不出的灼熱。
她笑。再笑。胉
裴獗不聲不響地看着她。
她忍不住,調侃他:“大王可是舍不得走?”
裴獗剛要牽馬轉身,聞言一頓,“想起有些事,還沒有跟蘊娘交代。”
馮蘊微愕,“何事?”
裴獗不出聲,抖了抖馬缰繩,騎馬沖出去,對随行的下屬交代了幾句,又回來對左仲道:
“你們先出發,護好聖駕,我随後來追。”
衆人不敢置疑雍懷王的決定,應聲出發。胉
馮蘊看着所有人的車駕都離開了院子,剛要問裴獗,就見他躍下馬來,牽住她的手,二話不說便回屋。
馮蘊有些摸不着頭腦,看他闆着個臉,奇怪地問:“很緊要的事嗎?”
裴獗嗯聲,“緊要。”
馮蘊想不出來是什麼,始終懸着心,直到裴獗有些受不了她走路的速度,彎腰将她抱起來,大步往内室而去,她才隐隐察覺有點不妙。
今日裴獗一身鐵甲,懷裡抱着個人,竟是健步如飛,雙臂硬得像石頭似的,帶着馮蘊飛快地穿過庭院,入得屋子,用腳将門一踢,便拉下簾帷,吩咐道:
“都退下!”
仆女們看到大王那雙眼睛,便已緊張得垂下眸去,多一眼都不敢看,應聲就下去了。胉
馮蘊讓他丢到榻上,身子輕輕地彈了一下,整個人仿佛懸浮在空氣中,一時哭笑不得。
“大王這是要做什麼?”
裴獗沒有說話。
手下的觸感綿軟得不可思議,在即将遠行的當下,每一絲每一寸都更是叫人珍惜,他低下頭去,隔着布料輕輕吃她,一口一口如品味珍馐,馮蘊今日為送行而特地換上的新衣,很快便濕潤一片……
“裴狗……”
她喉頭發啞,無力阻止,讓他磨得又酥又癢。
除了罵他“狗”,難言其他。胉
“蘊娘……”
他喉頭喊出一聲,似是有話要說,馮蘊睜大眼,卻隻聽到含糊的兩個字,“給我。”
她耳朵一熱,男人已重重壓了下來,她手撐在他的肩膀,好似陷在雲朵之中。
被褥是新制的,很柔軟,托着她在他的擠壓下,好似要被整個掩埋。紗帳顫動,她深深吸氣,鼻腔裡都是他灼熱的氣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