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馮十二。”她的無情無義擺在臉上,也流淌在每一個注視他的目光裡。
明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,淳于焰還是忍不住告訴她。
“我受傷了,你看不見嗎?”
馮蘊心下一驚,視線掠過去。
天青色的寬衣裘氅,襯得淳于世子颀長挺拔,露在外面的肌膚如釉如玉,細膩白皙,戴着面具看不到臉色,可怎麼瞧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……
她問:“傷哪了?”
淳于焰慢慢擡高手腕,将寬袖撩開,露出寸餘長的一道傷口。傢
因他肌膚白皙,即使敷了膏藥,看上去也是觸目驚心。
馮蘊抿了抿嘴巴,看着他,“是你庶弟幹的?”
淳于焰慢慢放下袖子,沉默不語。
馮蘊看着那緊緊抿攏的嘴角,突然有些憐惜他。
沒有人比她更清楚,不得父母和親族喜歡的人在冷眼和欺淩中長大,是何等的艱難。
即使沒有身體的傷害,那些烙在心上的疤,也永遠不會痊愈……
一生一世。傢
不,隔了一世仍然疼痛。
“沒找姚大夫看嗎?”馮蘊盯着他,“姚大夫的傷藥,是最好的。”
淳于焰垂着眸子,“死不了。”
馮蘊:“死不了活受罪呀。快過年了,早些好起來,也好盡情飲食……”
淳于焰回頭盯着她,突然勾唇,“馮十二,你關心我。”
馮蘊來不及回答,這個順竿子往上爬的家夥,突然以手肘撐着窗戶,一躍而入。
衣袖滑過馮蘊的臉頰,她吓一跳。傢
“你做什麼?大白天的……”
淳于順手關上窗戶,“這不就沒人看見了……”
說罷又瞪一眼虎視眈眈朝他走來的鳌崽,指着它的鼻子,“别當白眼狼啊,好歹我養過你幾天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”
鳌崽停步。
馮蘊白眼一翻。
“說吧,搞什麼鬼?”
淳于焰淡淡抿唇,勾出一絲笑。傢
“我是來成全你的,馮十二。”
“成全我?”馮蘊一臉困惑。
淳于焰不搭話,與她對視着,慢慢地,慢慢地伸出手摘掉面具,聲音清潤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