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滿嗔怪地低下頭去。
自從她放下心結,應了婚事,這兩日害羞得不行,不僅避着左仲走,但凡有人提到左仲,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。
馮蘊看着她,有些好笑。
“你操心自己吧,等開年,我就給你們把婚事辦了。”頇
小滿心裡撲撲亂跳,“那要是紀大哥讓娘子把金雙指給他,娘子同意嗎?仆女也想……他們都得幸福。”
馮蘊揚了揚眉。
比起左仲和葉闖那些個侍衛,紀佑直率熱情,有什麼便說什麼,如果金雙真是一個好的,她自然願意成全……
“再看看吧。”
馮蘊會憑感覺去判斷一個人,但不會憑感覺給人定罪。
金雙是生得勾人,但以貌取人不合适。
畢竟她也被無數人“以相貌定罪”過,她不想做自己讨厭的人……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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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西京那天,已是臘月二十七。
年關将至,西京城裡張燈結彩,熱鬧非凡,
禦駕回鸾,朝野振奮,又有大長公主和雍懷王同行,還有那個活在人們唾沫星子裡的雍懷王妃,讓無數人都想一睹她的傾世容顔……
從消息傳來那天,就早早有人定好了沿途的位置,準備等禦駕入城,前往觀看。
就連抱恙多日的端太後,也從病榻上起身,換上朝服,親率文武百官,出城相迎……
“來了來了,禦駕到了。”頇
人頭攢動,興奮的興奮,踮腳的踮腳。
遠處一陣馬蹄,踢踢踏踏,帶着馬車的吱嘎,漸行漸近……
人群安靜了片刻,嚴肅異常。
仿佛所有人的目光,都定格在了那一行仿佛從地平線鑽出來的隊伍身上。
今日天氣晴朗,暖陽似火。
回朝的隊伍整齊排列,猶如一條遊動的長蛇,緩緩而行。
禦駕後方,裴獗一身玄甲,墨發烏冠,騎在高大的踏雪身上,神情冷得驚人,也俊得驚人。頇
一面大大的“裴”字旗,在寒風裡冽冽,好似比那皇旗方傘更為威風幾分……
馮蘊趕了這麼多天的路,身子很是疲憊倦怠,躺在車廂裡,一動也不動。
小滿卻好奇地掀起一角簾子,很是興奮地小聲道:
“娘子,好多人都在誇大王威武……”
馮蘊順着視線看向窗外。
來了太多的百姓,被禁軍的長槍擋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