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不定她是施了什麼妖法,迷惑大王,迷惑陛下——接下去想必就要幫着南齊,毀掉我大晉基業了。”
端太後心裡涼飕飕的,手帕都絞緊了。
“我就說,世上怎會有如此貌美還如此有才的女子呢,難怪,難怪啊……皇帝性子孤冷,最不肯跟人親近的,為何獨獨就親近了她……這世上,果然有妖乎?”廳
自言自語般說完,端太後突然擡頭,死死盯住徐永,“那我們還不趕緊告訴雍懷王,還在等什麼?”
徐永一愣。
他似乎沒有想到說了這麼多,太後想出來的法子,居然是這個。
“不能說啊,殿下。”徐永苦口婆心,“雍懷王為其所迷,我們說王妃不好,他聽不進去便罷了,說不準還會把我們視若仇敵。這個事,萬萬說不得。”
端太後讓他說得焦灼起來,愁眉不展地問:
“那可如何是好?難道就任由她興風作浪不成?”
她凡事都拿不定主意。廳
徐永凝重地道:“為今之計,最緊要便是說服雍懷王。奴以為,隻要拿出證據,證明王妃迷惑陛下,與南齊皇室有染,對雍懷王存有不軌之心,此局可解……”
端太後眼睛一亮,着急道:“那你快差人去查啊,一定要找出證據來,以免陛下和王爺受其蠱惑……免我大晉江山毀于一旦。”
徐永低頭拱手:“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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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這天,西京氣候突變。
寒風呼嘯般刮過城池,冷得鑽心地涼。
裴府難得團聚,新挂了花燈,五顔六色地裝點院子,然後準備了豐盛的吃食,準備一家人守歲。廳
午時許,敖七帶着新婦來了府上,阿左和阿右兩個看到哥嫂,亢奮得跟什麼似的,房前屋後地瘋跑。
孩子的歡呼,最有年節的氣氛。
馮蘊特地招呼了茶水和果點,笑吟吟地張羅。
阿米爾沒有想到裴府不僅有各種她沒有見過的點心,這時節還能吃到新鮮的水果,驚訝得合不攏嘴,一連說了好幾個舅母千歲……
她興奮起來像個孩子。
這個年紀,也本來就是孩子。
敖七皺着眉頭,嫌棄地看她一眼。廳
馮蘊卻笑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凍梨,又讓阿左和阿右帶新嫂嫂去點炮仗。
阿米爾玩得盡興。
一直到黃昏,裴媛見他們小夫婦還沒有要走的意思,自己着急起來。
“弟妹。”她把馮蘊拉到一側,“你去問問,他們何時回府?”
馮蘊怔了怔,笑眯了眼,“長姊為何自己不問?”
裴媛伸頭往外看一眼,撇嘴,“我要去問,兒媳婦還以為我嫌棄她,不知要怎麼想呢。”
零星的炮仗聲不時從庭院裡傳來,伴着兩個小孩子和阿米爾的尖叫聲。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