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微笑着朝駱月揮手,沒有說什麼。嶥
該說的,能說的,在後院都已說盡。
馬車漸漸遠去,她抱緊湯婆子,款款回府。
府裡不時有人來拜年,馮蘊便幫着接待一下女眷,一直到黃昏時分,才安靜下來。
馮蘊問裴獗:“韋铮有和你說什麼?”
裴獗正在更衣,聞聲回頭看過來,遲疑一下才道:“送了一張喜帖。”
馮蘊道:“婚期幾時?”
裴獗與她對視,“正月初八。”嶥
那可就沒幾天了。
方才駱月沒說,自然是沒有邀請馮蘊去的打算。
大概她也不想讓馮蘊看到自己強顔歡笑的模樣吧?
馮蘊許久沒有說話。
昏黃的燈火,照着她凝重的一張臉。
裴獗似乎沒有料到她對這個事情的反應會有這麼大,換好衣服坐過來,攬住她的肩膀将人納入懷裡。
“我不會納妾。”嶥
馮蘊沒動,也不掙紮,擡頭看他。
“韋府的喜宴,我不想去。”
裴獗微微蹙一下眉。
有一些應酬,不是想不想,而是要不要。
他看馮蘊不高興,遲疑一下便道:“不想去就不去。我們稱病在家。”
馮蘊闆着臉,“我病什麼?我沒病。”
裴獗:……嶥
半點面子都不給嗎?
馮蘊默了一下,“文慧成婚的時候,是與賀傳棟兩情相悅,便是賀家頗有微詞,也說不得什麼,這才不得不以正妻之禮相迎。可是駱月……”
她垂下眼。
“當初我也沒有多待見她,對她授以機宜,本也存了利用之心,這才會讓她那般不堪地嫁入韋府……如今多一個女主子,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……”
她沒有說的是……
駱月和韋铮初遇的不堪,雖然有駱月自己的選擇,可也是她小施手段的結果。
裴獗沉默。嶥
他知道馮蘊說得在理。
但不知道馮蘊為什麼要對這些姬妾那麼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