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更衣,不想弄妝,馮蘊叫來一桌子早食,大快朵頤,狠狠地吃了一頓,才有重新活過來的感覺。
小滿問:“娘子,你……到底是如何惹惱大王了?”匜
這三天的事情,梅香院裡的仆女,對外守口如瓶,對内卻是滿肚子的疑惑。
小滿已為人婦。
比以前更懂事許多。
但還是弄不明白大王和娘子之間的這種……激烈得如山洪暴發一般的情感,像是恩愛,又像是仇恨。
馮蘊也解釋不了,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:
“我說大王恨我,你們肯定不信。”
“信。”小滿看着她鎖骨上淺淺的紅痕,眼睛一紅,“不是有仇,哪有這般折騰自家娘子的……”匜
她膚質太嫩,裴獗真的背了不少黑鍋。
馮蘊好笑地擡眼,看着小滿。
“這麼說,左仲在床笫間,很是會憐香惜玉了?”
小滿羞紅了臉,再不敢跟馮蘊說話。
馮蘊吃過早食,又休息片刻,披一件厚實的雪狐氅子,便帶着仆女去院子裡采梅花。
雪化在指尖,冰涼涼的,她卻十分舒爽。
過去三天,在屋子裡都悶壞了。匜
她慵懶地道:“小滿,采半籃子便是,免得失敗了,糟蹋花兒……”
她想做雪上梅妝。
這是那天才興起的念頭。
李桑若有罪,香無罪。
小滿應着,擡眼便看到左仲大步過來,神色略微肅冷。
她驚一下,“左大哥?”
婚後,她仍是這麼稱呼左仲。匜
左仲步子加快一些,到了近前,朝她點點頭,對馮蘊抱拳一揖。
“王妃。”
馮蘊笑問:“你怎麼沒跟大王在一起?”
左仲遲疑一下,看着馮蘊的臉。
“大王清早入宮,是因宮裡來報,陛下……在永壽殿玩雪,不慎摔倒……”
馮蘊手上的梅花落地,稍稍鎮定一下,才問:
“摔到哪裡了?可嚴重?”匜
左仲道:“摔到了頭,當場昏迷過去,眼下尚未蘇醒。大王交代,讓王妃醒來便入宮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