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那麼做。
“蘊娘,對不起。”
馮蘊喉頭一哽。
手想收,又停下,任由他握住。
很淡很平靜地回複他。氈
“我被父親送入北雍軍營時,對你的懼怕,多過仇恨。我被你送回安渡郡時,對你的怨恨多過懼怕。我年少時,愛慕蕭呈。後來,也心悅過将軍。”
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會坦坦蕩蕩地告訴裴獗,這個連以前的自己都不願意直面的真相——
是的,她喜歡過裴獗。
在那些暗夜溫存的激情裡,也在那些細水長流的生活點滴中……
三年多的陪伴,遙遠得好似夢境,卻又恍然如昨。
兩個人一動不動地望着對方。
衣袂在春風裡,溫柔飄蕩。氈
馮蘊道:“我以為,你送我離開,是你膩了,不再要我。”
裴獗道:“我以為,你想離開我,回到你的蕭郎身邊。”
馮蘊問:“要是我沒有聯絡胡楚韓三位将軍,沒有跟齊國合謀,你會來安渡接我嗎?”
裴獗喉結微微一滾,“會。”
馮蘊又問:“會在何時?我需要等多久?”
裴獗黑眸裡灰蒙蒙的一片。
他沉默了許久,才啞聲道:“我也不知。是蕭呈,比我快。”氈
馮蘊哼笑,眼簾微微一垂。
不想提蕭呈,尤其在裴獗的面前,在這樣的一個春天。
“不說他了,我怕髒了春光。”
裴獗徐徐勾唇,聲音異常地溫柔。
“這麼說來,你是對的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我起初對你生疑,是發現你對蕭呈的改變……”氈
一開始入營,她便自薦為謀士,要替北雍軍做事。
裴獗怎麼可能相信她的真誠?
他深信馮蘊是裝的。
隻是這輩子的她,變得比上輩子更聰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