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嫂子感激涕零地走了。
回頭便找到兒子邢大郎,一頓苦口婆心地教導,讓他往後要掏心掏肺地為馮蘊辦差。铎
邢大郎耳朵都聽出繭子了。
“好了好了,娘,全村人都知道你當了個九品芝麻官,也是吃公家飯的人了。”
徐嫂子啐他一口。
“不着調。娘說的話,你得記住……”
邢大郎一聽又要開始了,就要開溜。
“等我爹回來,你再給他說說吧,我這邊,絕對聽話。”
徐嫂子哭笑不得,點了點兒子的腦袋。铎
“我這不是尋不到他嗎?不然,有你什麼事?”
邢大郎吃笑,“好了,我得交賬本給娘子了。阿娘自個兒偷偷樂着吧。”
邢丙近日不在花溪,帶着麾下的部曲和侯準在小界丘的那幾百人,一并去了通惠河。
這是馮蘊的交代。
她說,戰場才能練兵。
梅令郎們日複一日的刻苦訓練,可離真正能打仗的軍隊,還有很大的距離。
她要讓他們近距離地看到,戰争最原始的模樣铎
馮蘊讓邢丙和侯準帶人去的時候,隻說是民間自發組織的人,前來幫着北雍軍做一些押運辎重的事,不用發饷。
前線正是缺人手辎重運送,溫行溯自是點頭應下,把人交給申屠炯來帶。
申屠炯起初不以為然。
除了侯準,剩下的人也就是空有一把子力氣。就算是侯準的部下,當初秀峰山的那些山匪,他也沒那麼看得上……
所以,申屠炯笑盈盈地應下,當真隻安排他們做一些運輸糧秣和物資的雜事。
沒有想到,在他們運糧到楚州的途中,居然遭遇了小股邺城軍的偷襲。
申屠炯大為緊張,生怕他們出事,沒法向馮蘊交代……铎
不料,在侯準和邢丙的指揮下,這群人面對突如其來的戰事,沒有慌亂,排兵、布陣、圍堵,厮殺,直到将敵軍打殘,再一鼓作氣地迂回包抄,乘勝追擊,一舉禦敵,竟是勝得遊刃有餘……
這可是不得了,申屠炯飯都顧不上吃,即刻找到溫行溯。
“将軍,這全然不是部曲和散兵的模樣啊,他們分明訓練有素……”
頓了頓,他目光炯炯。
“十二娘,可知情?”
他是為馮蘊感到擔心。
手底下有一支這樣的隊伍,要是渾不知情,可要出大事的。铎
溫行溯眉頭微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