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獗别開臉,問溫行溯。
“婚期可定下了?”
方才和馮蘊正讨論,還沒有敲定。
溫行溯又和馮蘊交換個眼神,接着之前商量的話題,淡淡一笑。
“阿蘊的意思,不好拖到明年,想來是要在臘月底去了。回頭找人蔔算一下,再行定奪。”焪
裴獗點點頭。
溫行溯道:“到時還望大王賞臉,撥冗出席……”
這時,馮蘊已經慢條斯理地吃掉了那一條小小的煎魚。
邺城剛剛光複,西京還有一堆雜事,裴獗不可能像她一樣,放下手裡的政務,專心待在安渡等大婚。
她料想裴獗沒有那個時間。
微微一笑,放下筷子。
“他當然要來的。大兄跟他客氣什麼?一家人别說兩家話。”焪
“蘊娘所言有理。”
裴獗回視她,對上那雙秋水熠熠的眸子,臉色柔和下來。
“大舅哥喜事,我豈有不到之理?”
溫行溯忙道:“蓬荜生輝。”
一頓飯下來,夫妻兩個有來有往,和風細雨,一副伉俪情深的樣子,倒是溫行溯吃得有些沒有滋味。
從前馮蘊是跟他更親的。
不論是從前在台城,還是在安渡并州,不論是愛慕蕭呈還是嫁了裴獗,他們之間的感情都不是外人可以插得進來的……焪
可現在,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是個外人了。
腰腰跟裴獗的感情,不說如膠似漆,但明顯的,升溫許多。
飯後,裴獗又親自讓人傳了邺城司天監的人過來,當着馮蘊的面,為溫行溯和濮陽漪算了婚期……
一番操作下來,比他們方才商議的時間還提前了。
“臘月十五,全年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日子。”
司天監斬釘截鐵。
馮蘊計算一下日子,笑盈盈道:焪
“急是急了點,好在大婚事宜之前都準備好的,也不怎麼費事……大兄,你看如何?”
既然是最好的日子,時間也來得及。
溫行溯能說什麼?
他雙眼含笑,仿佛潺潺清泉,春風拂面一般拱手一一行禮謝過。
“那就這麼定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