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溫行溯大婚隻剩三天了。
早晨起來,馮蘊聽說塗藍跟阿萬吵架了,還跑到阿萬的鋪子上哭了一通。
她忙碌着,沒有在意……
三個女人一台戲,莊子裡的人這麼多,小打小鬧的矛盾,一直存在。
雞毛蒜皮的小事,她不用出面,她們自己就會和好。如果她出面,把事情鬧大,反而不好講和。
因此,馮蘊很少過問。
她去了一趟花溪的客棧和酒樓,确認房間都空餘出來了,再回莊子,一面派葛義去大營裡催問溫行溯的歸期,一面拿着大婚當日的儀制,前去“漪園”找濮陽縱。新
不料,這一去,竟将塗藍堵在濮陽縱的莊子裡。
塗藍好似哭過了,梨花帶雨,以帕掩面,正往外走,駭然看到馮蘊,整個人僵住,腳都不會邁開……
馮蘊沒有動,也沒有表情,等着她說話。
塗藍還沒有開口,濮陽縱打簾子出來了。
“不知王妃駕到,有失遠迎……”
他拱起手,客套招呼,臉上有細微的尬變。
馮蘊看一眼塗藍,還禮微笑。新
“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?”
濮陽縱抿住嘴唇,“王妃來得,恰是時候。”
塗藍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,隔着這麼遠,馮蘊也能聽到她的哽咽聲。
濮陽縱看她一眼,皺眉道:“王妃切莫誤會,我雖不才,但也絕無宵小之心,更不敢輕易造次……”
在他看來,這些姬妾全是記在裴獗名下的。
嫁了的,是馮蘊的心意。
沒嫁人的,住在莊子裡,是王妃的人,也是裴獗的人。新
濮陽縱說的是真心話。
那他不敢造次,造次的人,就是塗藍了。
馮蘊朝塗藍看過去。
這個姬妾性子溫吞小意,平常見人都垂着頭,給人一副膽小怯弱的模樣,沒想到,竟敢私自登門,找丹陽郡王?
馮蘊微微擡眸,“怎麼回事?”
她不約束這些姬妾,但也不表示這些姬妾可以仗着她的勢,給别人帶去麻煩。
塗藍的臉唰的一下紅透,又羞又臊,嘴唇顫抖片刻,撲通一聲跪下來。新
“請娘子責罰。”
馮蘊笑了,“你不說你做了什麼事,我如何罰你?”
塗藍飲泣着,頭幾乎垂到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