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(第2頁)

  到晌午時分,齊君突然染病的消息,便在賓客中間傳開了。

  蕭呈大老遠從台城來赴宴,可謂給了溫行溯足夠的體面,可眼下病倒,婚宴都無法出席,也是讓人唏噓。

  人多了,嘴就雜。

  關于齊君的病,說什麼的都有。鱧

  馮蘊聽着,笑一笑,不出聲。

  不料,馮瑩會找上來。

  與她母親陳夫人的蠻橫樣子截然不同,馮瑩性格很像馮敬廷,軟綿綿的,說話細聲細氣,手上還牽着馮家最小孩的女兒馮貞。

  看到馮蘊,馮貞便乖乖叫了一聲長姊。

  馮瑩也跟着行禮問好。

  這樣的場合,便是馮蘊不喜,也不好當衆讓她難堪。

  “馮妃找我有事?”鱧

  一聲馮妃,讓馮瑩極是難堪。

  幾年前,天下人都傳她将為齊後,母儀天下。

  可到如今,她也僅僅隻是一個沒有侍寝的嫔妃,不是蕭呈的皇後。

  馮瑩抿了抿嘴,帷帽壓得低低的。

  “我是代母親來向阿姊緻歉的……母親……受了下人的氣,又聽得一些不堪的閑言碎語,心裡攢了火,不該沖着阿姊生氣……”

  馮蘊心裡不由冷嗤。

  馮瑩就是有這樣的本事,用最輕柔溫和的語氣,将責任全推到旁人身上。鱧

  說是緻歉,不還是說她沒有約束好下人,讓他們沒有規矩,以下犯上嗎?

  溫宅裡的下人,可全是馮蘊安排的。

  “道歉就不必了。”馮蘊手上端着一杯清茶,帶着笑看她一眼,慢條斯理地道:“今日的事,原也有我的不對。”

  馮瑩一怔。

  馮蘊什麼時候轉性子?

  又聽她繼續道:“陳夫人是大兄的生母,說來也是想盡一盡人母之責,我怎可剝奪呢?”

  馮瑩臉色微微一沉。鱧

  每個字都很動聽,可她越聽越心慌。

  果然,馮蘊将陳夫人的動機誇完,接着便道:

  “這次大婚所需開銷,我回頭會讓人算清楚,一定不會讓夫人的為母之心落空的。”

  馮瑩臉色一變。

  竟然又想讓他們出錢?

  “怎麼?”馮蘊音色清潤,略顯拔高,“一提到錢,陳夫人就不想做親娘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