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陽先生。怭
此去西京,隻有丹陽郡王,或是别的什麼官職。
但再也不會有人稱他一聲“先生”。
“郡王?”
“濮陽先生?”
周遭有好多個聲音,在喚。
或輕,或重,濮陽縱好片刻才回過神。
馮蘊站在食肆門口,望着他,靜默不語。怭
喊他的人,是她身側的小滿和阿樓。
濮陽縱這才發現,眼裡不知何時有了淚水。
他趕緊擡袖擦去,垂眸拱手。
“王妃。”
馮蘊看着他從情緒失控到穩定,心裡無端抽了一下。
為阿萬。
她問:“郡王可要進來坐一會?”怭
濮陽縱點點頭,邁過熟悉的門檻。
店面很小,此刻空無一人。
但空氣裡似乎仍然殘留着熟悉的氣息,桌椅擺設也如阿萬活着時一樣。
睹物思人。
他緊抿的嘴唇煞白一片。
馮蘊道:“還是沒有找到兇手。郡王心裡可有猜忌的人?”
濮陽縱擡起,望着她。怭
“萬娘子秉性率真,熱忱待人,在花溪從不曾樹敵招恨,我想不通,是何人要痛下殺手……”
馮蘊突然問:“你對阿萬的心思,家裡人可知情?”
薄薄的一層窗戶紙,就那麼捅開了。
濮陽縱的頭垂得更低。
他沒有否認對阿萬的感情,慢慢地,搖頭。
“從不曾對人言。便是萬娘子,也不知情……”
馮蘊:“阿萬知道的。”怭
濮陽縱目光一熱,看着她。
馮蘊道:“情由心生,從眼入。瞞得了旁人,又如何瞞得住對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