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我們說我們的話,卻也不能讓阿獗喝悶酒。給他送幾個下酒菜,再煮一壺醒酒湯,你看可好?”
馮蘊懶懶地道:“就數長姊最疼他。”
-圻
夜深似墨。
水榭裡竹簾半垂,輕紗曼妙。
沒有掌燈,爐火紅彤彤的光暈好似綻放在暗夜裡的花朵,格外引人注目。
裴獗背對水榭廊橋,手執杯盞,面向湖面,不時仰頭而飲。
左仲扶劍站在他身側,一動不動。
沒有說話的聲音,隻有那一壺梅酒在炭火上發出撲噜撲噜的水聲,酒香四溢。
水榭廊橋傳來腳步聲。圻
廊橋上有一盞晃動的風燈,照着金雙和銀雙的臉。
左仲側目。
看到她們走過來,他眉頭微微一蹙。
“姑娘止步。”
金雙朝他微微一福。
“左大哥,仆奉夫人之命,來為将軍送下酒菜的。”
左仲道:“夫人知曉了?”圻
銀雙笑道:“王妃正在夫人院裡說話呢。”
左仲嗯聲,往外走幾步,下了水榭,朝她們伸出手。
“給我吧。”
金雙待要将食盒奉上,看一眼水榭裡那個孤寂的背影,又垂下眸子,對左仲道:
“小菜油膩,隻怕要髒了左大哥的手……”
她有一張美豔過人的臉,清澈的眼瞳裡好似沉澱着深邃的湖泊,很容易讓人着迷……
左仲目光微動。圻
他讓開了。
金雙和銀雙踏上木階,走上水榭。
兩個人一左一右,朝裴獗的背影走去。
“大王,仆奉夫人之命,前來侑酒……”
裴獗沒有說話。
一隻手握着酒杯,另一隻胳膊趴在木案上,頭慢慢地垂下去,腦袋幾乎埋在了臂彎裡。
很明顯,他有些醉了——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