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手藝是越發精進了,比長門的廚娘都好。”
汪嫂子笑得眼睛都合了縫,客套兩句,便退下。
“你們說話,我去侍候爹娘……”澇
她是曉事的人,把兩個徒弟也一并叫走了。
馮蘊過來找姚儒,必然有正事要說。
姚儒笑道:“娘子可是要問溫宅的事?”
這個不難猜測,更沒有必要轉彎抹角。
馮蘊點頭,“不知方不方便?”
姚儒是大夫,不是長門的人,馮蘊不會像對待自家人那樣理所當然。
但在姚儒看來,馮蘊是花溪人的家長,也是他的。澇
“醫者本不該多言患者隐疾,但……娘子不是外人,我也正巧想與娘子探讨。”
他微微一笑,說道:“那齊君的病,很是古怪。”
馮蘊哦聲,“如何古怪?”
“往往突然而來,沒有征兆,卻疼痛難忍,汗流浃背,宛若黃泉赴險……待心神安定,又複如初,脈息平穩,和常人無異。”
“姚大夫是怎麼想的?”
姚儒沉吟一下,“姚某認為,這是心病所緻。受困于心,症發于情,找不到心結所在,隻怕是難治了。”
那天有人說蕭呈病重,卧病在床,馮蘊其實懷疑他是裝的,私下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……澇
此刻,她仍有疑惑。
“姚大夫确定,他不是裝的?”
姚儒一怔。
他沒有想到馮蘊會有此一問,笑了笑,搖頭,“沒有人可以在大夫面前裝病。”
馮蘊點點頭,“那眼下可有好轉?”
姚儒答:“和常人一般無二。”
馮蘊又問:“他們可曾說過,何時離開花溪?”澇
姚儒看她一眼,“宮裡的太醫說,齊君這病,其實離開花溪,會好得快些……但齊君喜愛花溪水土,難得來一趟,便想多休養幾日。”
他話說得委婉,意思卻明白。
太醫建議蕭呈留下來養病,是假的。
真正不想走的是蕭呈。
至于為什麼……
他不用說明白,因為花溪早就傳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