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呈盯着她白皙的臉,如春日初綻的桃花,嬌豔欲滴,清澈黑亮的眼睛,深邃似秋夜的星空……
還是那麼美。
不,比從前美。
美得不可方物。
“阿蘊。”他語遲。
身體裡仿佛有一團火。
沒有人知道,他想了她多久。鰕
又有多麼渴望,睜開眼睛,就能看到她能像此刻這般,步伐輕盈地朝他走來,輕輕喚一聲,“蕭郎。”
蕭呈面容微醺,目光亮得驚人。
馮蘊涼涼地看他。
“齊君找我來,不會隻是為了看你飲酒作樂吧?”
蕭呈:“何來樂?沒有你,我無樂可言。”
馮蘊低笑一聲。
“這不是齊君該說的話。”鰕
蕭呈将桌上擺放的另外一隻空酒杯拿過來,慢慢斟滿。
“今日裴獗下了國書,請我離開。”
這事馮蘊聽說了。
她不置可否,眼睛裡閃過一抹譏诮。
蕭呈道:“我明日就要離開安渡。看在故舊的份上,坐過來,同我說說話吧。”
馮蘊站着沒動。
目光從酒裡,挪到蕭呈的臉上。鰕
“我不認為齊君喝個半醉,有談話的誠意。”
“我沒醉。”蕭呈看着她,“飲酒,我隻為壯膽。”
馮蘊不相信這些鬼話。
蕭呈是什麼人,她太清楚了。
此刻做出這番姿态,甚至在她面前變得小心翼翼,并不是他改了,而是她馮蘊變了……
她不再是上輩子那個孤立無援的馮十二娘。
那個馮十二娘六親無靠,隻有倚仗他,所以,他可以随便拿捏,無須珍惜。鰕
他可以召之則來,揮之則去,高興時哄幾句甜言蜜語,不高興就棄若敝屣,誰也奈何不得……
他可以肆意。
她不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