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呈搖頭,“在台城時,你不一樣。”
馮蘊:“你也說了,那是台城。”
她冷淡地看着蕭呈的眼睛,沒有留半分情面,用最冷的話,像刀子似的捅向他的傷口。鰕
“台城的十二娘,是個什麼東西?弱小、無助,無依無靠。後母打我,繼妹欺我,就連街上的乞丐都能羞辱我……蕭三啊,那時候的你,就是我的救命稻草。我隻能靠着你,盼着你,等着你娶我,才能逆天改命……”
蕭呈眸子微阖。
眼裡的光,暗得吓人。
馮蘊:“我現在已經逆天改命了,你說,我還圖你什麼呢?”
看着蕭呈眼裡湧動的風暴,她淡淡莞爾,說得不溫不火。
“我雖未曾傾心于你,但也算給過你機會。蕭三,是你沒有珍惜……當年的馮十二娘。”
字字如針。鰕
針針見血。
見血封喉。
少女時的馮十二娘,戀他成癡。這是蕭呈唯一的慰藉……
可僅有的這個,馮蘊也不願給他。
她推翻了曾經的一切。
月牙巷裡枯守郎君的少女,羞澀慌亂的笑容,小鹿亂撞般歡快的步伐……
那些屬于他們的,沒有裴獗參與的過往。鰕
她全盤否認了。
再端起那杯酒,微微傾斜,幹幹淨淨地倒在木桌上。
“覆水難收。你我也是如此。”
“阿蘊……”蕭呈伸手握住她,将她的手連同酒杯一起,籠入掌心,緊緊扣住。
“酒撒了,可以重新斟滿。”
他強行扳着馮蘊的手腕,将酒杯擺正,提壺重新注入。
“你看,還是一樣的酒,一樣香醇醉人。”鰕
馮蘊:“不是方才那一杯了。撒了,就是撒了。何必自欺欺人?”
蕭呈眼睛赤紅,如若滴血。
他慢慢地,松開手,再繞過木桌,蹲在馮蘊的面前,單膝半跪,聲音嘶啞。
“阿蘊。不是當年的蕭三不肯珍惜你,也不是他無情無義,忘了與你的婚約。而是當年的蕭三羽翼未豐,處境艱難,還須靜待時機,才能娶你過門……”
他從沒有對人說過這種話。
再艱難,也沒有服過軟。
第一次在女人面前伏低身段,眼淚就下來了。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