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得近,他可以看清蕭呈眼下的一片青黑。
“我回不去了,陛下。”
溫行溯聲音很淡。筋
說罷看一眼身側略帶尴尬的濮陽漪。
“成家立業,便是男兒的一生。”
蕭呈默默點頭,在他的肩膀上,重重一拍。
溫行溯看着他,沒有吭聲。
從小相識。
曾秉燭夜談,天下大事。
也曾青梅弄酒,說少年情懷。筋
那時的少年,誰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分道揚镳,各自為政。
遲疑片刻,蕭呈道:“他日相見,是敵是友?”
溫行溯眉頭微蹙,溫聲徐徐,“在家裡,我們是姻親。上了戰場,我隻聽主帥的命令。”
主帥……
蕭呈低笑擡頭。
他也看了濮陽漪一眼。
“裴獗将來稱帝,大将軍會是你嗎?”筋
溫行溯和濮陽漪齊齊一怔。
蕭呈面容不改,好像說的隻是家常,而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。
“北雍軍裡,全是裴獗的親信部衆,他可以用的人,太多了。給你是施舍,不給是本分。行溯,我不同……”
他看着溫行溯的眼睛。
“齊國大将軍,虛位以待,非你莫屬。”
溫行溯沒有說話。
濮陽漪在旁,整個人都是僵硬的,從頭到腳的赫然。筋
這種話,是她能聽的嗎?
從來不涉政事的平原縣君,此刻如坐針氈。
她不知道溫行溯心裡怎麼想。
也害怕,他胡思亂想。
如果他被蕭呈說動,生出二心,那豈不是要背叛晉國,那他們就會變成仇敵,夫妻之情,還如何延續,餘生又怎麼幸福安生……
濮陽漪偷偷扯一下溫行溯的衣裳。
溫行溯看一眼等待通行的隊伍,默默牽着她的手,退到一側,朝蕭呈拱手行禮。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