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冷不丁撞個正着,她臉上可見慌張。
淳于焰皺了皺眉。
姜吟低下頭,躬身行禮。貶
“世子。”
淳于焰沒有說話,錯身而過。
姜吟尴尬地呆滞一下,再擡頭看向馮蘊,臉頰突然漲得通紅,心裡好像被什麼尖利的東西重重捅了一下,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……
馮蘊輕咳一聲,“有事?”
姜吟回神,垂眸禀道:“娘子,那個在書閣裡出言不遜的小娘子,姓劉,旁人都稱她為楊劉氏……”
馮蘊撩了撩眉頭,“又如何?”
姜吟道:“楊劉氏是楊圻将軍親弟弟的内人。”貶
她低下頭,不看馮蘊的表情。
長門裡誰都知道,娘子信任的人,不一定是大王,但一定會是溫将軍。
而申屠炯和楊圻當年本是齊将,帶着麾下部衆随溫行溯投誠大晉,是溫行溯最得力的部下,最親近的兄弟。
劉氏是楊圻的弟媳婦。
那麼,劉氏嘴裡嘲笑馮蘊的婆婆,就是楊圻的母親。
馮蘊輕笑一下。
“那又如何?”貶
姜吟微驚,遲疑着問:
“妾是想問,劉氏還要記入禁名錄嗎?”
“記。怎麼不記?”馮蘊冷冷道:“不僅要記,你還要給我大字寫在最前,讓所有人都看仔細。”
姜吟心裡一涼,“妾知道了。”
她默默退了下去。
禁名錄除了閣城留一份底,還要把黑名挂在琅嬛閣門口,供衆人圍觀。
姜吟提筆,将劉氏的名字錄在上頭,貶
不消片刻工夫,整個帝王街的人都知道所為何事……
于是,關于馮蘊生不出孩子的事情,再次被人熱議。
姜吟是覺得這樣很不像話。
雍懷王妃是可以讓百姓随便議論的嗎?
馮蘊并不在意,晌午後就回了花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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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河到淮水的河渠,昨年夏季便全線貫通了,如今的花溪碼頭人來人往,河道上千舟揚帆,花溪的街道上,織布的,打鐵的,殺豬的,木工瓦工泥工漆工……各行各業,應有盡有,肉眼可見的繁華。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