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夫人是真真關心娘子,何必騙她?”
馮蘊道:“算不得騙吧?我有哪一句,說得不對?”
小滿噎住。
想了想,好像确實也沒有說錯。
小滿低低笑問,“要十五娘當真勾搭大王,娘子也聽之任之?”
“當然聽之任之啊。”馮蘊說得坦然,“隻要她有那個本事……算我輸。”
小滿有些不可思議。坕
娘子真是随便啊。
到底是對大王的感情太過自信,還是太不在意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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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氏又來看過馮雅一次。
以探病為由,這一對嫡母庶女關在房間裡說了許久的話,把仆從屏退下去,沒人知道她們說了什麼。
陶氏離開的時候,心情似乎很好。
反倒馮雅,憂心忡忡,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。坕
馮蘊隐隐察覺到氣氛不對。
她猜,這對母女有些沉不住氣了……
她們很急。
馮蘊卻不急。
既然出手,就得一刀斃命。
這日裴獗上朝去後,馮蘊在書房裡處理了一些安渡來的信函,正準備寬衣拆發,去淨房沐浴一番,駱月便抱着大寶過府來了。
她們交情頗深,駱月帶着孩子常常來去,并不怎麼引人注意。坕
駱月一入屋,便拜托小滿把大寶抱走了。
“妹妹,我有事同你說。”
馮蘊披着未绾的長發,神情平淡地坐在她面前,傾身倒水。
“說吧。”
駱月憤憤地道:“這兩日的大殿上,又有人頻頻向新帝啟奏,要裁撤長門。”
這事不是第一次提及,在元尚乙活着的時候,新舊兩黨就曾唇槍舌劍,争論得不可開交。後來裴獗壓下去,很是清靜了一陣。
新皇登基,舊事重提?坕
馮蘊笑了一下,“大王怎麼說?”
她就隻關心這個。
駱月看着她道:“大王說,長門的弊端,是因一部分宵小貪贓枉法而起,娘子已然将人處置,送官的送官,法辦的法辦,實不該再小題大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