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五娘……”
陶氏剛喊一聲,便停下。
隻見侍衛沖入屋子,從屏風後面拽出一個面色潮紅,赤足亂發,衣衫不整,約莫四十來歲的男子。
陶氏臉色驟變。
“你……怎麼是你?”恖
她認識這個男人。
他是馮敬堯身邊的屬吏段武。
今日随他們同來裴府赴宴,怎麼會在廂房裡?
十五娘呢?
陶氏身子晃了一下,有些站立不住。
緊接着就看到馮雅被兩個仆女從屏風後“請”了出來。
她和段武不同,一張臉唰白唰白的,淩亂的衣裳遮不住白皙的身子,發簪掉了,頭發披散下來,腳步緩慢得像是失了魂兒一般,看到陶氏便軟跪在地,淚水漣漣。恖
“請母親為女兒做主。”
陶氏一怔。
懵然許久都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她看看馮雅,又看看段武,氣急敗壞。
“怎麼回事?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她語氣十分嚴厲。
從發現廂房裡的不是裴獗開始,陶氏對馮雅的态度就變了。恖
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她須得裝一裝慈母,隻怕大耳刮都已經朝馮雅扇下去了。
壞她的事。
賤婢。
“母親,母親,不關我的事,是他突然出現……”
馮雅自然聽出了陶氏的愠怒。
她垂着頭,搖了搖頭,哭得傷傷心心,撲過去拽住陶氏的衣袖,便要訴苦。
陶氏聞到一股俗氣的脂粉香,再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,下意識地嫌棄,用力将袖子一抽,馮雅便軟倒在地。恖
“母親……”
她仰頭,不敢相信前兩日還溫聲軟語哄着她的嫡母,會這般模樣,一時間除了掉眼淚,竟是說不出話。
反倒是她的仆女,跪在地上,抖抖索索地交代起來。
“回夫人……仆女跟十五娘出來更衣,剛進那廂房,仆便被人摔倒在地,差點撞暈過去,然後,就看到段武,他将十五娘拽入了屏風裡……”
陶氏快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