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(第8頁)

  入獄後的當天晚上,段武便滑溜地招供了。

  無外乎,他所做一切,都是受馮敬堯的指使。可怎麼偷到的布防圖,又怎麼闖入的裴府廂房,為什麼對馮雅意圖不軌,卻有些颠三倒四。

  一會兒說是有人陷害,他渾然不知事,一會兒又說早就觊觎馮雅美貌,當時多飲了幾杯,看到美嬌娘入屋,便有些把持不住。

  但無論他心思如何,坐實了偷盜布防圖,就算是為馮敬堯定了罪。荦

  當然,馮敬堯并不肯承認。

  他矢口否認段武的指證,表示自己不知情,同時以來齊國使身份要求大晉照會齊國。

  與此同時,晉國朝堂也充斥着這樣的聲音。

  認為晉國私自處置馮敬堯,會引來齊國不滿,再次引發晉齊争端,以緻戰火重燃。

  阮溥更是直言,“且不說偷布防圖乃是段武一面之詞,就算當真是馮敬堯所為,那也應當先知會齊國,再做定奪。”

  敖政不認可他的看法,當即反駁。

  “段武是馮敬堯的屬吏,馮敬堯出使,代表齊國。那段武所為,就是齊國所為。阮尚書,齊國敢于虎口扒毛,我大晉竟要做縮頭烏龜不成?”荦

  阮溥怒斥,說敖政莽撞。

  敖政冷笑,笑阮溥軟蛋。

  兩人争吵數個來回,最後也沒争出個輸赢。

  這種事,原該由皇帝決斷。

  然而,文治帝從裴府赴宴回來的當天晚上,便稱身子不适,已經三日沒有上朝了。

  臣子們輪番去崇政殿探望,太醫也來來去去診了無數次脈,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  皇帝病得蹊跷。荦

  太醫們瞧不出害的是什麼病,就是沒有精神起床,沒有力氣上朝。

  那能怎麼辦?

  皇帝不在,大事小事,全由裴獗做主。

  裴獗去了一趟崇政殿,見了文治帝。

  病中的文治帝很是虛弱,沒有把前因後果聽完,便無力地擺了擺手。

  “朝中大事小事,全憑裴卿做主便是。有裴卿在,往後不必詢問朕的意見了。”

  聽到這句話的人,不止裴獗一個。荦

  阮溥、敖政,還有數位王公大臣,都在場。

  衆人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,沉甸甸的。

  隐隐覺得,有什麼事情不對了,又無力扭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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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裴獗次日便召了朝臣,到政和殿議事,對齊國來使偷竊布防圖一事,一錘定音。

  “将段武供詞等一并送往台城。就說,罪證确鑿,為固大晉國本,茲定于四月十五,于宣化門,對齊使行斬首之刑,以儆效尤,彰顯國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