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問:“你何曾危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了?”
裴獗嘴角牽起,冷冷道:“今日查驗布防圖,隐隐聞到一縷幽香……”
“香?什麼香?”佯
“雪上梅妝。”
馮蘊微怔,眉尾不由得輕輕一挑。
雪上梅妝這種香,如今恐怕隻有李桑若身上才有。
而李桑若一直被軟禁在宮裡,根本就沒有機會偷盜布防圖,更沒有可能将它藏在段武的身上……
有且僅有一個人,能靠近李桑若,又有這等偷天換日的本事。
馮蘊道:“是唐少恭?”
裴獗面沉如水。佯
馮蘊聲音平靜地看他一眼。
“大王如何作想?”
不論唐少恭是不是真的謝家軍遺勇,這麼做除了推裴獗上位,可還有别的目的,對裴獗而言,至尊大位已是唾手可得。
隻要裴獗肯邁出去這一步,從此三山四海,必将掀得天翻地覆……
裴獗伸手攬住她的腰。
“怕嗎?”
有風吹來,揚起馮蘊的發絲,她眼裡的火焰安安靜靜的燃燒着,從笑容裡滲出來。佯
“不怕。”
她又将頭慢慢靠在裴獗的肩膀,望着檐下那一群不知疲憊的飛蛾。
“若天意難違,我願随之。”
第562章
勿忘所托
白日裡出了一天的太陽,到夜裡,竟淅淅瀝瀝下起雨來。譛
腳步聲透過細雨,聽上去沉悶異常。
裴獗在孤燈下獨坐,面前的清茶,飄着袅袅的煙霧。
片刻,左仲在門外拱手禀報,“大王,唐先生來了。”
裴獗嗯一聲,沒有說話。
唐少恭身着一襲秋白色的寬袖麻衣,從雨夜裡走來,好似孝服一般,披着細雨入屋,頭發都半濕了。
“大王。”
他輕拂身上雨水,朝裴獗行禮。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