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溥在大殿上氣得跳腳,破口大罵,直到被禁軍左右架着,拖拽出去,聲音還久久沒有落下。
難免有人會尴尬。
卻沒有人再出聲反對。
裴獗看着這些人,手指在膝蓋上,點了點。璨
“散了吧。”
他說着沒見動靜,便站了起來。
“大王——”
一聲大喊,隻見一個老者從桌案後起身,徑直走到殿中,朝裴獗拜了個五體投地,整個人都伏低到了地上。
“陛下龍體欠安,久治不愈,難以親理朝事。臣等憂心如焚,唯恐社稷動蕩,百姓不安。故今日鬥膽谏言,請大王代天子監國,以保我大晉江山穩固,國祚綿長……”
殿内落針可聞。
有些事,彼此心知肚明。璨
有些話,早就堵在喉嚨口。
隻看誰來發出那驚天動地的第一聲……
衆人都在權衡利弊,沒有想到,最先開口的人,會是阮溥一黨的大鴻胪邵澄……
狗東西,比誰都會。
說什麼“代天子監國”,就差把請裴獗登基主政直接說出來了。
衆人的鄙夷,溢于言表。
裴獗卻好似沒有聽入耳朵,腳步都沒有停下,隻微微拂袖,便“婉拒”了。璨
“陛下定會龍體康健,恢複如初。諸卿不得妄言,以免再添風波,動搖國本。”
義正辭嚴。
聲音尚未落下,人已揚長而去。
政和殿内,衆人久久無言。
最後,還是敖政丢下一句“枉做小人”的冷笑聲,率先離開,衆人這才慢慢散去。
當然,他們不會天真的以為,事情就此了結。
更不會認為,裴獗當真無意攬政。璨
嘴上說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看他做什麼。
裴獗在大殿上以雷霆萬鈞的手段整治了阮溥一黨,顯然是在為禅讓掃清障礙,為登基鋪路……
當朝中不會再有第二種聲音,當請願的人,從一個人變成一群人,時機就算成熟了。
到那時,便是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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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獗走得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