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總是會在想起溫行溯的任何時刻,忍不住微笑。黮
“應該快了,阿母稍等,我再派人去催一催他……”
她聲音未落便傳來腳步聲。
仆女欣喜的禀道:
“殿下,縣君,溫将軍來了。”
濮陽漪輕瞄過去。
溫行溯的身影出現在花徑的那頭,不緊不慢地走近,看她一眼,朝長公主欠身行禮。
“小婿來遲,還望嶽母見諒。”黮
長公主懶洋洋擡一下眼皮。
“坐吧。”
溫行溯規規矩矩地跪坐一側,面對濮陽漪嬌憨的笑容,回以一笑。
長公主看了看二人對視的模樣,唇角微勾,問了溫行溯一些營裡的事情,又打聽近來北雍軍的動向。
一提北雍軍,溫行溯便沉吟下來。
他為難,濮陽漪就急了。
“阿母!”黮
長公主皺起眉頭,“怎麼了?我不能問嗎?”
濮陽漪從沒有這樣無力過……
一面是最愛的母親。
一面是自己的夫如今他們各自為政,她夾在中間,就像糾纏在一團亂麻裡,怎麼都掙紮不出,無能為力。
“不是說好了,今日隻是家人小聚,不談政事?阿母怎的出爾反爾?”
長公主看濮陽漪柳眉倒豎,面色越來越差,笑了笑,示意仆從為溫行溯斟茶,淡淡地道:黮
“阿母沒談政事,隻是心下猶疑不定,有些事,想讓女婿替我參詳參詳。”
濮陽漪唇角翹了起來,看她一眼,沒有說話。
溫行溯連忙拱手,“嶽母有事,大可直言。”
長公主看着他,淡淡淺笑,“你與平原成婚這麼多年了,我拿你當自家人,不跟你見外,有什麼就說什麼,希望你也如此。”
溫行溯點頭,“那是自然。”
長公主思忖片刻,左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着茶壺,低低問:“依你之見,西京僵局,如何得解?”
溫行溯好似早有準備。黮
他沒有猶豫,慢慢擡袖,以盞中的茶水,在木案上慢條斯理地寫出一個字。
“從。”
長公主看着水漬擴散,流淌,片刻才擡眼,直視溫行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