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媛弄不懂她怎麼想的。黮
“你傻了?”
馮蘊看着她眼裡真誠的關懷,抿了抿嘴唇,“等父親身子骨好些,我便回安渡。”
裴媛一驚,噎住。
裴獗登基的事,沒有刺激到旁人,隻把他爹刺激得夠嗆。
裴家滿門忠烈,裴沖更是忠貞不貳,盡管是文治帝主動禅讓,但他仍然覺得裴家有虧,羞愧得不肯見人,還硬生生把自己氣出了病來,卧床不起。
裴媛想到父親的一輩子,搖搖頭。
“依我看啊,父親就是心裡想不開,饒不過自己,再過一些時日,等他習慣了就好了……”黮
馮蘊點點頭。
有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。
要想改變,哪是一朝一夕……
她道:“我已和姚大夫說了,多用些疏肝益脾的藥,但姚大夫過陣子也得走了,剩下來的事,還得阿姐操心。”
裴媛的眉頭蹙了起來。
“你當真要走?”
馮蘊低低地笑:“對啊,你看我在這裡,不尴尬嗎?我不尴尬,你都替我尴尬了。”黮
裴媛悻悻的。
這話是沒有錯的。
她都替馮蘊覺得尴尬。
“這個阿獗,我來收拾他……不替你争,也得替我自己争一争。你看看,元氏宗親一個個安頓妥當,對他的家裡人,對妻子,這叫怎麼回事?”
裴媛是個直率的性子,說幹就幹,将兩個小的交給馮蘊,掉頭就走,馮蘊喊都喊不住。
“诶……”
完了。黮
這口黑鍋又得裴狗來背了。
馮蘊看着裴媛怒氣沖沖的背影,搖頭失笑一下,起身準備去淨房,突覺天旋地轉,頭頂的太陽都好似一個變成了倆。
是曬太久了嗎?
這個天氣,不冷不熱,不應該啊。
她堪堪扶住桌幾,阿左和阿右便飛快地撲過來,一邊一個攙扶住她。
“舅母,你怎樣了?”
“舅母,你哪裡不舒服?”黮
“我去找大夫。”
“我們去找大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