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朝野上下為此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,馮蘊帶着一衆人馬,已悄然離京。
這日天氣晴朗,姚大夫翻看了皇曆,說寅時動身最為吉利,她特地起了個大早。
往常這個時辰,裴獗已經上朝去了,但他今日沒有走,換了一身尋常的深衣,親自送她出城,并交代侍衛營随行護佑。
該說的話,已然都說盡了。
長風的盡頭,望着遙遠的官道,二人交換個眼神,也隻道了一聲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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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中,馮蘊到達安渡,返回長門。花溪的路口,數百人夾路相迎,臉上無不熱切,喜悅之情充斥在空氣中……艑
命運如此神奇。
再次從西京回花溪,馮蘊又變了身份。
不是馮氏女,不是雍懷王妃,而是……未來的皇後娘娘。
旁人怎麼想,不妨礙安渡人自發将馮蘊視為當今國後,安渡郡守令人灑掃了街道,親自到花溪來請安,信義郡、玉浦郡,萬甯郡……附近郡縣的官吏更是早早等在花溪。
在花溪,馮蘊如魚得水。
這裡才是她的“江山”。
小滿撩開窗帷,身子半趴在車廂上,不時與路邊的人打招呼。這個嬸,那個叔,好不快活。艑
長門莊外,馬車停下。
一群人躬身行禮。
“恭迎娘娘回府。”
娘娘?
馮蘊勾了勾唇。
沒有冊封,但她身為裴獗的正妻,倒也當得起這個稱呼,不算逾矩。
她擡了擡手,“都免禮吧。”艑
衆人謝過恩典,又聽她笑道:
“為賀陛下登基,明日長門擺流水席。望諸位賞臉。”
一聽流水席,原本緊張的氣氛便松緩下來。
衆人笑着,鬧着,恭喜聲不斷。
馮蘊抿了抿嘴,搭着小滿的手下了馬車。
剛入大門,便見庭前花樹下,懶洋洋坐着一人。
看到她,不行禮,不問安,微勾的嘴角肉眼可見不滿。艑
“好久不見,娘娘這是富态了不少啊?腰也粗了,嗯,豐腴!”
馮蘊眉頭一蹙,看着他慢慢起身朝自己走過來,突然以帕掩嘴,“嘔”的一聲,露出滿臉的嫌棄。
“别惹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