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她遷都到安渡,人家都沒有給個好臉,不生一下氣,豈不是讓人笑話?
皇帝哪裡是不愛啊,分明是愛得都不知怎麼辦了。輞
大家都很好奇,皇帝的禁足令會持續多久。
換言之,都在等着,看這對夫妻到底誰先服軟。
然而,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——
馮蘊從那天開始,當真沒有走出長門一步,而裴獗也在此後的日子,醉心朝事,勤于政務,好像渾然忘了這一道禁足令似的……
有那麼一個兩個的唯恐天下不亂,借機拱火,想往皇帝身邊塞女人的官員,不僅被訓斥一通,還差點丢了官。
皇帝怒斥:“終日營營,若蠅附膻。此等庸碌之徒,苟且混迹于朝堂,何不回家種田?”
給皇帝送美人,開枝散葉,綿延子嗣,被歸為“鑽營”“庸碌”。輞
這讓原本要催皇帝再納新人的朝臣們,全都啞口了。
開國皇帝的威儀、手段、智慧,以及長久積累的畏懼,都讓人不敢輕易造次……
畢竟裴獗的殺名,天底下無人不知。
真把他逼急了,“回家種地”大概都是奢望。
這麼過了約莫一個月,令人意外的是,最早請裴獗解除馮蘊禁足令的人,居然是唐少恭。
裴獗稱帝後,唐少恭被任命為正四品太常寺少卿。官職不低,俸祿和油水也不少,配得上他的功勞,等現在那個早已過了花甲之年的太常寺卿退下,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再擢升一級,位列九卿。
按裴獗的話說,唐少恭往後就該安安心心地“頤養天年”了。輞
太常寺掌管宗廟祭祀、禮樂儀制等事務,并不是唐少恭的志向所在,他這個歲數,也不會很想頤養……
但他知道,這是裴獗的警告。
沒有申辯半句,欣然入職,安分守己。
可今日,也不知哪裡來的膽量,他竟一心要為馮蘊出頭。
“馮十二娘為陛下正妻,禁足花溪日久,坊間多有非議,臣以為,有損皇家顔面,還請陛下開恩,饒她這一次。”
裴獗看着他,嘴唇抿了又抿。
“朕的家事,就不勞愛卿費心了。”輞
唐少恭道:“陛下的家事,也是國事。要是陛下不便開口,不如由微臣出面,前往花溪交涉?”
裴獗問:“是太常寺太閑?還是你也想回鄉種地?”
唐少恭連忙低頭,拱手道歉,“微臣知錯。”
唐少恭請旨不成,朝中大臣心裡更堅定起來。看來皇帝是真的要敲打一番馮十二娘,不許她恃寵而驕。
老臣們很是欣慰,喜極而泣。
江山和美人,陛下到底還是選擇了江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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臘月底,寒風瑟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