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溯點點頭,“我會的,你亦如此。”
這些年,他常在軍中行走,每次回京也來去匆匆。涷
而大長公主在璟甯四年因為一場大病,這兩年身子便不大好了,成日恹恹不安,濮陽漪隻好留在京中盡孝。
二人聚少離多,濮陽漪想讓溫行溯檢查身子的事情,也就一拖再拖。
再拖。就開不了口了。
無子之憾,每次見面,濮陽漪都會提及。
反而是溫行溯,他忙于公務,并沒有将事情放在心上,不僅沒有埋怨責怪,反而斷然拒絕了濮陽漪為她納妾的建議。
漸漸地,濮陽漪也就不提了。
隻是内疚藏在心裡,難免郁郁。涷
“腰腰,我走後,多陪陪你嫂嫂。”
四目相對。
溫行溯一臉怅然,好像有很多話,又不便多說。
“她就是心思太重,我說的話,她也聽不進去,反而是你說的,能入耳幾句。”
馮蘊輕輕嗯聲,笑着對他道:“大兄放心,我會的。晚上便找嫂嫂來陪我用飯。你自去忙吧。”
溫行溯擡手一揖,“保重。”
他走得很快,身影越去越遠。涷
馮蘊就站在那裡看他,直到看不見人了,這才轉身入屋。
裴獗問她:“歎什麼氣?”
馮蘊懶洋洋坐下,神态有些落寞。
“你說,人是不是擁有得越多,越快活?”
裴獗眉頭微微皺起,深深看她。
“皇後不快活?”
馮蘊抿一下嘴唇,纖纖玉指緩緩撫過膝上織錦裙擺。涷
“我也說不上……這些年,你跟我,還有大兄、平原,小七,還有很多很多人……我們看似得到了很多,可似乎什麼都沒有得到。一年四季奔波,背負各自的責任,見面的時間都變少了,更别提快活了……”
說罷擡眸,輕飄飄看他一眼。
“是我要得太多了嗎?”
裴獗想想,嗯一聲,“是。”
馮蘊嗔怪地瞪過去,随即又笑出聲來。
“是我天真了。尋常人家的煙火,帝王家的福祿。魚和熊掌,總要有所取舍……”
裴獗握住她的手。涷
“過兩日,我陪你去花溪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