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改變了自己,改變不了命運。
那種萬箭穿心的感覺,還是來了。
“腰腰。”溫行溯走上馬車,伸手拉她。
馮蘊側身避開,仰頭看着他,冷厲出聲,“為什麼不回答?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嗎?”櫋
她聲音有些尖利。
不是平常的冷靜模樣。
甚至帶了一絲歇斯底裡。
隻因這個人是溫行溯。
是她以為的,最可信任的,唯一的兄長。
溫行溯扣住她的手腕,往裡一收,先将人摟入懷裡,牢牢困在臂彎,這才去解開她腕上的繩索。
“溫行溯。”馮蘊膝蓋一擡,猛地頂在他腰間。櫋
溫行溯條件反射地退後兩步,痛得跌坐在馬車裡,雙眼涼涼地看着她盛怒下的小臉,視線慢慢下移,落在她烏紫的手腕上。
“不痛嗎?你不是最怕痛?”
“再痛,也不如你捅我的這一刀!”
馮蘊低聲厲吼,諷刺地冷眼掃去。
“是不是為了陳夫人?因為我在花溪責罰她,當衆笞刑,以正村規,這才讓你生了恨意,是不是?”
又嗤嗤冷笑,“我以前怎麼不知道,原來你是個大孝子。哪怕陳夫人從來沒有關心過你,一門心思撲在馮梁身上,你還是放不下這個母親。溫行溯,你就是愚孝!”
溫行溯抿着唇,一言不發地看着她。櫋
馮蘊發洩一般,瞪着他。
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,這一切就都想通了。
“阿萬是不是你殺的?”
“是。”這次溫行溯沒有猶豫。
冷冷的,沒帶一絲遲疑。
“她不配活在這世上。”
馮蘊神情滞了一瞬,低低地笑了起來。櫋
笑聲帶着自嘲,痛苦地咬牙。
“我太傻了。當時,怎麼就沒有想到呢……”
她沒有懷疑過溫行溯,即使腦子裡興許有過那麼一刹那的猜測,也很快被否定了。
阿萬死的那天,是溫行溯的婚禮。
他是最抽不出時間來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