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溯是馮蘊的人。
他在相當程度上是可以代表馮蘊的。
消息一出,天下嘩然。
如果這個造反的女人不是馮蘊,未必會有人相信……叵
一個女人已經貴為國後,夫君獨寵,兒子儲君,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沒有造反的理由。
可她是馮蘊……
是長門之主。
有錢,有部曲,神神秘秘。
她有造反的動機。
畢竟皇後和皇帝,一字之差,卻是天壤之别。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後,想取皇帝而代之,也不知沒有可能。
外面謠言瘋傳,對溫行溯來說,是有好處的。叵
所以,馮蘊不相信他會把她帶回花溪。
“一旦讓我出現在人前,你的謊言可就拆穿了。”
溫行溯沉默了一下。
“你不出現,也有人不信。”
“誰不信?”馮蘊反問。
溫行溯不再說話。
車輪子骨碌碌地響。叵
馮蘊冷笑,笑得腦袋發痛。
“其實你出手還是太早,操之過急。你原本可以再等一等。待兩國烽火連天,戰至力竭,難以再和你抗衡的時候,不是更好嗎?”
溫行溯看着她,“如果你不去丹郡,這是我原本的計劃。”
等雍、齊、再加上雲川,三方打成一團亂麻,三敗俱傷,苟延殘喘,他再出來收拾殘局。
到那時候,出手便是勝利。
“沒有你獻計,就不會打亂齊軍進攻的步伐,兩國勢均力敵,我便穩坐釣魚台……可你來了,雲川又橫插一腳,我再不出手,大雍和雲川聯手,蕭呈又急于求成,勢必會敗在你的巧計之下。齊國一失并州,退回恒曲關,蕭呈必定求和休戰。他保守謹慎,再要打起來,又不知何年何月……”
馮蘊冷笑,“這麼說,是我破壞了你的好計?”叵
溫行溯不說話,默默把削好的梨遞到她手上。
馮蘊不接。
他再給。
這些日子,他情緒始終穩定,事事周全,除了不給行動自由,從不會強迫馮蘊什麼,好像仍然是那個疼愛妹妹的好兄長。
他歎口氣,“我知道我不好,但我希望你好。”
“我謝謝你了。”馮蘊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