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身姿一頓,咬着牙,捂着胸口,看着遠去的馬匹,聲音帶笑,悠長。
“我在她心裡……溫行溯……你比不了我,比不了……”
鮮血從斬蛟的刀尖,滴落下來。埙
溫行溯指着淳于焰的脖子,冷冷看着馮蘊遠去的方向。
“試試看,她在不在意你的命?”
鮮血的味道,從風裡傳來。
這一刻,馮蘊說不上是憤怒更多,還是失望更盛。
追風很通人性,它似乎意識到什麼,又或是知道了什麼,慢停下來,馬蹄在淺草上來回踏步,發出凄厲的嘯聲。
它在呼喚它的主子。
馮蘊終于抓住了馬缰繩,回頭看一眼月下的長河,慢慢看向溫行溯。埙
“留他性命,我跟你走。”
她看不到淳于焰此刻的情形,也不知他傷得如何。
但她應該這麼做……
否則,帶着追風離開的每一步,都将是餘生的煎熬。
溫行溯打馬朝她走近,把手伸給她。
馮蘊沒有理會,徑直過去。
溫行溯道:“你對他,有情有義。”埙
馮蘊道:“我對所有值得的人,都有情有義。”
溫行溯不再說話。
他知道,從今往後,他不再是值得的人。
河邊的風聲很大。
申屠炯聽不到他們說什麼,遲疑一下,走過來。
“大王,人不行了……”
馮蘊身子一僵。埙
溫行溯扭頭看她一眼,淡淡一歎。
“擡回去吧,别讓他死在半路上。亂世裡,野狗多。”
馮蘊靜靜地看着,臉上的表情近乎麻木。
幾具屍體被人拖了出來,其中一具被放到了馬背上。
織錦的緞子,是珍稀的絲線精心織就的,華麗異常,靴子上的雲紋金線勾勒,處處彰顯着主人尊貴的身份。
看不到他的臉,就那樣長手長腳的搭在馬背上,軟綿綿的,鮮血順着淌下來,沒有一點生機。
“淳于焰。”她喊了一聲。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