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第3頁)

  葉闖嘻嘻笑着閃躲,沖馮蘊的花窗大喊,“女郎,敖七他……”

  敖七氣得勒住他的腰,将人按在牆上,便死死捂住他的嘴巴,葉闖笑得瘋狂扭動……

  兩個人你來我往,在牆邊推來攘去鬧成一團。

  恰好這時,左仲從北雍軍大營回來了,見狀重重咳嗽一聲。

  敖七和葉闖對視一眼,趕緊松開彼此的胳膊,若無其事地迎上去,“将軍可有令來?”

  左仲瞥一眼兩人的表情,“女郎何處?”

  馮蘊正望着窗戶出神,聽到禀報,放下茶盞請他們進來。

  隻看一眼,她便蹙了眉頭,“敖侍衛病了?”

  敖七雙頰燥紅,慌不疊地拿袖子拭一下額頭,左右四顧,“這天好熱。”

  葉闖憋着笑,差點憋得岔氣。

  馮蘊發現他二人有古怪,也不多問,隻看左仲。

  “有勞左侍衛跑一趟,可是将軍有消息?”

  左仲從袖口掏出一張折疊的黃紙遞上。

  大晉軍中公文普遍使用這種紙,馮蘊前世看過無數次,但從沒有一張是裴獗寫給她的,頓時生出感慨和新鮮,她耐心觀察片刻,才徐徐展開。

  “來信知悉。”

  簡單四個字,一看就出自武将之手。

  不是說裴獗寫得不好。相反,他筆力遒勁,鐵畫銀鈎,很有一種透出紙背的力量,但隔着紙張,仿佛也能感覺到為人的肅殺和冷漠。

  馮蘊擡頭問左仲,“将軍可有别的吩咐?”

  敖七也眼巴巴地湊過來,“是呀,将軍可有交代,我何時回營?”

  南齊号稱要集結五十萬兵馬大反攻,大晉即将面臨一場惡仗,敖七興奮得血液都快沸騰出來。他想上戰場,不想成日守着一個女郎磨磨叽叽。

  左仲頓了下,垂眸道:“将軍說,立秋後再來看女郎。”

  馮蘊笑了笑。

  立秋後,表示裴獗把她的信看進去了。

  來見她做什麼?左仲沒有說,可又什麼都說清楚了。

  裴獗将她送到安渡來,住在原先的宅子裡,又把她的仆人還給她,是為了得到一個謀士嗎?當然不。

  裴将軍饞的是她的身子。

  沉睡的野獸在心底咆哮一聲,馮蘊的臉頰便隐隐發燙。

  不是羞,也不是怒,而是失落。

  想她苦心出謀劃策,提供這樣重要的敵情,裴獗就看不見嗎?女子的出路當真隻有侍寝一途嗎?

  馮蘊沉默片刻,讓佩兒來磨墨,将以前閑來無事親手做的梅花木牍從抽屜裡拿出一塊,挽袖提筆。

  “我為貴軍籌來糧草,換将軍以謀士相待,何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