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頭好似變輕了。
緊貼着他的,一陣酸軟。
裴獗保持着劃水前進的姿态,表情平淡。
月色正濃,岸上的侍從無法看出水下的急流湧動。
“将軍……”馮蘊又喚一聲。
“閉上嘴,可好?”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呼吸就在耳側,透着一股難以描述的煩躁,卻十分誘人。
“閉不上……難受。”馮蘊長長歎一口氣,扶住裴獗的肩膀,望住那雙泛紅的黑眸,好像怕滑下去似的,纏他更緊,絲毫不知那細微的動作,帶給裴獗的是怎樣毀滅的刺激。
“将軍幫幫我,嗯?”
低低一聲嗯,妖媚得要人命,那水漬漬的臉,帶着撩人的绯紅,浮汗溫香,衣衫不整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就像那一幅纏在裴獗身上的長惑、倔強,又無比柔軟。
“如何幫?”
月夜裡,好久才傳來他悶啞的聲音。
馮蘊懷疑他是故意的。
她如此狼狽。
裴獗分明也看出來她的狼狽,偏要讓她來求。
如果這個人不是裴獗,她興許還能再忍耐。
可一旦知道是他……
前世三年什麼都做過,再多一次兩次又有何妨?
馮蘊雙手揪住他頸後的衣裳,軟綿綿貼上去,整個人仿佛盤坐在他的腰間,小貓般在他耳邊低吟一句什麼,然後啃向他的喉結。
“唔…”裴獗瞳孔一縮,猛地按住她的後背,胳膊将人圈緊,呼吸吃緊地咬牙,托住她往上擡了擡。
“瘋子!”
—
界丘山,北雍軍營地。
士兵們正在緊張地操練,揮汗如雨。
他們光着膀子,說着葷話,在你來我往中,吼聲震天。
“大将軍!”
看到裴獗用披風裹住一個濕漉漉的女子,寶貝似的抱在懷裡徑直往中軍帳去,士兵們眼皮直跳,齊刷刷看過來,好像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。
裴獗:“看什麼?繼續操練。”
“喏!”衆人齊聲。
裴獗又吩咐左仲,“讓濮陽九到我帳中!”
“喏。”左仲應聲下去。
一群将士緊跟過來,呼啦啦地圍着他,滿臉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