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壽安的瞳仁微微收縮,紅了耳根。
以前太後從不碰他的,從不。
太後嫌棄他出身低賤,隻是一個不入流的陶匠。
但太後喜歡他的臉,常常會癡癡地看,目光裡流露出纏綿和眷戀。
有時候,太後盯着他一看就是好半天,看得他心裡發毛,如上刑場。
這樣的親密還是第一次。
宋壽安心跳如雷,極其難耐。
李桑若很喜歡他的心跳聲,貼耳上去感受片刻,問他:“入宮前,房裡有過婦人嗎?”
宋壽安羞愧地搖頭。
李桑若嗤笑一聲,“知道怎麼做嗎?”
宋壽安盯着太後那雙變得奇異幽亮的眼睛,幾乎瞬間就懂得了太後問的是什麼意思,結結巴巴地道:“聽,聽人說過……”
李桑若又是一聲嘲笑。
“别人說有什麼用,得你自己有本事。”
宋壽安低頭,“小人,小人……”
呵!李桑若垂下眼,“來,哀家教你。”
說罷她在那片堅硬的铠甲上輕輕一推,起身繞過簾子走向内室,“來啊,侍候哀家沐浴。”
玉容殿裡空無一人。
宋壽安咽了咽唾沫,緊跟着走過去。
簾帷春深,香衾寂靜,金爐裡青煙袅袅……
不多一會兒便有嬌娥輕喚傳出。一遍遍喚,一遍遍喚,将軍,将軍啊,疼疼我,疼疼阿若呀……
“我看到了,我看到将軍了……”她愉悅的,看到喜歡的大将軍野馬一樣闖進來,帶着千軍萬馬沖得她顫抖發颠。
“将軍,你撞到阿若心上了。”
“将軍呀……”
方公公在殿外守着,不停地擦拭額頭的汗。
太後守寡兩年了。
年紀輕輕的女子,白天在殿上臨朝,和文武百官共商國事,到了夜裡,守着一座孤冷冷的嘉福殿,比那廟裡的尼姑還要清苦幾分。
方公公不知該為太後擔心,還是該為她開心……
這天太熱了!
不知過了多久,方公公再得令入殿,太後殿下已經洗漱好,換了一身輕便衣裳,一臉潮紅,面色沉沉地走出來。
那宋壽安滿臉狼狽地立在一側,不敢擡頭看人。
李桑若平複好心情,緩緩坐到軟榻上,聲音帶點沙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