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輩子煮了那麼多菜,熬湯的鍋都壞了不止一個,也沒見他有半分動容,每次問想吃什麼,都是“随意”,這輩子就讓他吃“随意”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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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門前,馮蘊邀請敖七同行。
北雍軍營地衆多,裴獗不一定在界丘山,而溫行溯在哪裡就更是不得而知。
她一開口,敖七就知道她的想法,并不是很高興,但也沒有拒絕,甚至主動将馮蘊要帶去營房的東西搬上驢車。
“女郎備這許多,就沒我一份?”
少年郎說話很是率真,喜怒都簡單直接。
馮蘊笑着将車簾子打開,從車廂裡将鳌崽遞出去。
“鳌崽給你摸摸腦袋。”
敖七睜大眼睛。
這隻貓除了馮蘊,旁人可都是碰不得的。
居然給他摸嗎?
他是抱到鳌崽的唯一一個!
敖七當即興奮起來,鳌崽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,往馮蘊懷裡鑽,但聽到馮蘊說,“去,你哥帶你騎馬,給你吃魚”,小家夥就乖順了。
“果然有奶就是娘。”
馮蘊笑起來,仆女們全都咯咯有聲。
敖七撫着鳌崽的頭,也跟着笑。
美好的氛圍突然降臨。
敖七将鳌崽摟在懷裡,小心地脫下衣裳兜住,似乎怕它摔下去,鳌崽也有點小興奮,從敖七懷裡探出腦袋來看馮蘊。
馮蘊将一個裝着肉幹的油紙袋遞過去。
“想跑就喂它。”
敖七往鳌崽嘴裡塞一塊,鳌崽就眯起眼吃起來。
“原來你這麼好哄。”敖七得意極了。
鳌崽已經不像最早那樣抗拒他,但敖七摸上去的時候,鳌崽的小身子還是有點僵硬。
想到馮蘊說它受過傷害的話,敖七更是小心翼翼。
少年郎溫柔的眼神落在鳌崽身上,鳌崽也擡頭看他。
兩隻互視,畫面竟有些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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驢車走到太陽落山才停下,馮蘊躍下車,便招呼阿樓和兩個仆女将車上的吃食拎下來。
從營門開始,見人就遞上兩塊肉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