紛亂的回憶在腦海裡與現實碰撞,馮蘊沒注意敖七,以至于錯過了敖七眼裡寫滿的期待。
“沒有去過。”她聽到自己違心地回答。
敖七問:“女郎想去嗎?”
馮蘊這才意識到敖七的古怪。
她側目,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,突然福至心靈,想到一件舊事。
敖七好像是因為抗拒家族聯姻才偷偷跟裴獗上戰場的……
如今被親爹逮到,該不會是慌了吧?
她淺淺抿唇,“敖侍衛問我這個做什麼?以我的身份,何來選擇的機會?”
敖七問:“若是女郎有機會選擇呢?”
馮蘊想了想,點頭,“也想去看一眼。”
敖七雙眼亮開,笑得露出整齊的大白牙來,“那就好……”
馮蘊好笑地搖了搖頭,覺得親爹來了以後,敖七變得十分可愛。
“那我如何去中京?坐囚車去嗎?”
敖七道:“等戰事結束,我将女郎要過來。”
馮蘊滿臉疑惑。
她這是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言?
上輩子敖七極是嫌棄她,為了把她從裴獗身邊趕走,沒少做讓她難堪的事情。
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?
馮蘊滿是戒備。
敖七卻沒心沒肺,臉上陽光明媚,“女郎等着便好。”
—
木亭裡光線很好。
敖政和裴獗将那兩個邊走邊談的身影,悉數收入眼中,但誰也沒有說話。
好一會,敖政才出聲打破了寂靜。
“小七在營中,如何?”
裴獗眼睑微收,臉上看不出情緒,“台主看到了。”
以官職相稱,而不稱姊夫,這是跟他劃清界限呢。
敖政有點頭痛。
其實他剛才就發現了。
敖七對那個馮氏女,實在太上心了,态度也親密了些。
好在,裴獗沒什麼反應,應是不甚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