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小孩,他們是何其忍心将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關在昭德殿裡,要把他活活餓死?
馮蘊愧對孩子,渠兒猶勝。
可惜這一世……
他們母子不會再相逢了。
不來便不會受苦。
渠兒,這個世界不配你,别怨阿娘。
她閉上眼,“風鈴收回屋裡吧。”
别讓它再受風吹日曬了。
第65章
瘋狂夜宴
新政頒布後,在安渡郡入籍的民戶漸漸多了起來。
有些是拖家帶口的流民,在安渡郡就地安置,有些是逃出安渡的本地人,得到分地的消息帶着家夥什趕了回來。
人們領到安家的錢糧,分散到了各個村落。
農人對土地有天然純真的感情,分到土地沒有不種的道理。
田地上到處可見農人的身影,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花溪。
馮蘊的田莊是花溪村裡最先耕種的。
以前馮敬廷占的就是良田沃土,相對于荒田生土,容易開墾很多,她先頭又在王家順了幾頭牛,這次翻地,牛出了大力。
更何況,還有韋铮那一百多頭“牛”……
這樣好的勞力用來耕種良田很浪費。所以,最初派給韋铮和那群禁軍的,就是村裡最難開墾的荒土。
一群年輕的禁軍,短短幾天,就被毒辣的“秋老虎”曬脫了一層皮。
因此,當馮蘊親自去地頭請韋铮,愧疚緻歉,說感謝他們辛勞,将在莊子裡設宴,請他去“賞舞聽曲,飲茶觀月”時,韋铮毫不猶豫就答應了。
種田太苦了。
他拒絕不了享受。
—
次日,又是個大晴天。
入夜時分,天氣才稍稍退涼。
長門莊荷亭的台基下有一塊平整的壩子,青磚石的地面,以前莊子裡用它來曬糧。擺上桌案,鋪上草席,看上去很是幹淨整潔。
院裡歡聲笑語。
除去絲竹歌舞,莊子裡還備有彈珠、投壺等娛戲。
很多村民以前從沒有見過大戶人家的耍事,極為好奇。
不管遠的,近的,甚至鄰村的人得到擺宴玩耍的消息,也拖家帶口地到花溪村裡來圍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