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馮蘊禀着化幹戈為玉帛的“善意”,當衆替裴獗宣布了決定,将邵雪晴和駱月一并賞給了韋铮。
兩個女子事先都得到了文慧的“提點”,得償所願本該高興,可這樣的結果不是她們想要的……
衆目睽睽下,被人捉奸,還是一拖二,如何有臉?
韋铮不想應承這事。
但三個人被同屋捉奸,裴獗下令賞了,他不應也得硬着頭皮應。
當日,韋铮便寫了信派人快馬送到中京,想搶在探子之前去太後跟前請罪。
信上他将責任悉數推給馮蘊,隻說她如何狡詐,酒中下藥,害他方寸大亂,被兩女拽入房中……
接着又情意綿綿訴說衷腸……
“臣在農田耕種,無一日不向百姓宣揚殿下仁德恩澤。”
“懇請殿下即刻下旨,恩準臣返回中京,再向殿下負荊請罪……”
為了早點回京,韋铮懇切涕零,可中京沒有旨意過來。
一聲不響比雷霆之怒,更讓人緊張。
等待中,韋铮發現,不僅花溪村裡的百姓,就連他手下的那一群禁軍,看他的表情都漸漸變得不太對勁了……
韋铮派心腹去打聽,得到确切的消息,差點當場昏厥。
“他們說,将軍那日酒後失言,亵渎了太後殿下……”
“亵渎殿下從何說起?”
“村裡都傳遍了,說是将軍親口說的……太後胸前一粒黑痣,豆般大小,痣上長須……還說太後……小而下垂,不堪一握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韋铮倒吸一口涼氣,差點捏死他,“你再說一遍!”
侍衛哪裡還敢再說。
他低下頭,不敢看韋铮盛怒的表情。
韋铮問:“你從何處聽說的?”
侍衛臉都憋紅了,“不是一人在說,是……到處都傳遍了,說太後殿下守不住寡,在宮中養面首,穢亂後宮……”
“還說将軍得以擢升侍衛官,也是因侍候殿下有功,靠的是胯下二兩……”
韋铮氣得雙手捏拳,骨節咯咯作響,“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!目無法紀的一群刁民,竟敢嚼太後殿下的舌根,本将這便将人抓起來,看誰敢胡說八道。”
侍衛戰戰兢兢:“将軍,此事怕是都傳到了安渡郡,甚至更遠,說不得中京都已得了消息……”
韋铮的臉,唰白一片。
流言的傳播,堪比瘟疫,人的嘴是捂不住的。
天底下那麼多人,抓得過來嗎?
韋铮害怕消息傳入中京嘉福殿的耳朵,可他知道,嘉福殿到處都有探子和侯人,李丞相和太後殿下早晚會知情。
到時候最先遭殃的人,是他。
韋铮雙眼血紅,“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