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塗伯善做到了讓祠部認可,那就是名正言順,光宗耀祖了。
馮蘊毫不意外塗堡主會答應,等他讓人寫下契書,雙方在上面押上手印,這才揖禮,又道一聲。
“堡主為人爽快,小女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。”
還有?
塗堡主的眼皮猛跳幾下。
他看出來了,這個馮氏女看着柔弱溫善,骨子裡精明得很,半點不肯吃虧。
平白提供神器出來,肯定還要撈點什麼回去才甘心。
“裡君說說看。”
馮蘊看一眼門外的堡衆。
“我想向堡主購買一批武器。”
塗堡主:……
這女郎如何說得出口?
一窮二白空着手來,要這要那,還要武器?
果然女子短視,也不怕把路走窄了……
馮蘊看他為難的樣子,莞爾,“同樣,我不讓堡主吃虧。”
塗堡主捋胡須,“裡君是說?”
馮蘊掃一眼豎着耳朵傾聽的任汝德,淡淡道:“制利兵,須好鐵。眼下的鍛鐵以生熟灌煉多層積疊而成,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,可以去除夾雜,練出更好的鐵,自然可制神兵……”
單單聽到這裡,塗堡主已經激動得心跳加快了。
每一個塢堡,農耕是常态,可堡衆武裝起來的戰鬥力才是保住塢堡百年不衰的屏障。要不然,塗家塢裡也不會養那麼多匠人,搞研制堂了。
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,誰不吃就是傻。
塗堡主甚至從座位上起身,站起來朝馮蘊揖了一禮。
“裡君有此本事,塗家塢莫敢不從。”
雙方敲定了時間和細則,再次簽下了契書。
這一次,是塗堡主親自将馮蘊送出堡門,看她驢車去得遠了,這才返身,興奮地回去告訴塗夫人。
“我塗家塢,要發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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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塗家塢遠了,敖七才不滿地問:“女郎何故将好處給姓塗的?”
方才他在塢裡一言不發,别人隻當他是馮蘊的侍衛,沒有多想,敖七也盡職盡責,當個部衆。隻是,他眼睜睜看馮蘊手握這樣過人的技藝,卻找一個塢堡合作,又是心疼又是疑惑。
馮蘊一笑,“這是合作雙赢。”
敖七很不認同:“女郎分明可以與朝廷合作,便是獻給大将軍,也可以得到更多。”
馮蘊一笑,“受人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