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不想再在這裡當靶子,微微欠身,再提告辭。
濮陽漪想說什麼,又擺了擺手。
“你且去吧,我會在安渡待一陣子。得了機會,我再來找你。”
馮蘊應聲:“妾敬候縣濮陽漪看她要走,突然又道:“阿稚是我閨中好友,你不許欺負她。”
這才是濮陽漪最想說的一句話吧?
馮蘊覺得她似乎搞錯了目标。
李桑若恨她尚且有得一說,她和崔稚無冤無仇,欺負她做什麼?
“縣君玩笑了,妾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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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政事堂走出府門,馮蘊隻看到葉闖,沒有看到敖七。
但她沒有多問,坐上驢車便道:“回玉堂春。”
玉堂春門外沒有了昨日排成長隊的盛況,但生意好了許多。
戰争陰影下的安渡城,沉寂太久了。
北雍軍渡過淮水的消息傳來,百姓都松了口氣,不少人拖家帶口出來吃一頓好的,慶祝劫後餘生。
馮蘊在大堂看了片刻,文慧和幾個夥計都在忙碌,當即去了後院,準備上樓小睡片刻。
“今夜我就住在這裡,有事叫我。”
小滿詫異,“女郎不回花溪村了?”
馮蘊嗯一聲,疲憊地倚在軟榻上。
“在城裡可以更快收到南岸的捷報。”
小滿嘻嘻笑,“女郎擔心将軍。”
馮蘊白她一眼,想了想,又覺得她說得不算錯。
擔心裴獗嗎?
擔心的。
裴獗現在可不能死,他要是死了,誰來幫她收拾蕭呈?
于是馮蘊點點頭,“我十分挂心将軍。”
小滿莫名有些喜悅。
其實在安渡城破前,陳夫人也對她和大滿說過,以後要好好侍候将軍,女子隻有得了郎君的寵愛,才有出頭之日這樣的話。
但小滿覺得大将軍好可怕,那眼睛裡像有殺人的刀子,人人都說他長得英俊,小滿卻至今沒跟大将軍對視過,也隻有女郎可以制得住這樣的郎君了……
小滿突然想到什麼,替馮蘊放帳子時,小聲問:
“女郎,左侍衛是不是好久沒有來送信了?”
馮蘊一時沒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