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(第10頁)

  “我不是旁人。我是腰腰的夫主。”

  溫行溯沉吟一下,“她是被迫的。”

  裴獗定住腳步,從懷裡掏出馮蘊的信,慢條斯理展開在溫行溯的面前。

  不避諱那些馮蘊給他的獻計獻策,更不避諱讓溫行溯看到馮蘊那點“小意溫柔”的情意。

  “待君凱旋,與君盡歡。”

  馮蘊絹秀的字體上看不出半點不情願。

  裴獗問:“溫将軍以為,我為何待你如此禮遇?”

  為腰腰……

  溫行溯帶着病氣的面孔上退了些血色。

  他知道馮蘊對馮敬廷所做的事情難以釋懷,馮蘊也曾親口告訴過他,不會再回齊國,大有死心塌地留在裴獗身邊的意思。

  可他沒有想到,馮蘊的憎恨如此之深……

  更不知,她對裴獗不是無奈委身,而是甘之如饴。

  裴獗朝溫行溯拱一拱手,道:“裴某做事,從不勉強于人。我看中溫将軍才幹,願與結交。但若溫将軍開口,裴某也可以敞開大門,任君去留。”

  溫行溯眸中微現驚訝,“大将軍肯放我離開?”

  裴獗道:“正是。”

  溫行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“大将軍當真?”

  “從無虛言。”裴獗道:“溫将軍也可重新為齊軍披甲上陣,全憑自願。”

  告訴他自己的打法,再敞開大門随他去留。

  不論是胸懷,還是做人這股子傲氣,裴獗獨一無二。

  “然則——”裴獗盯住溫行溯的臉,“兩軍交戰,刀槍無眼,戰場上相逢,我不會再認你是腰腰的大兄,是生是死,你我各憑本事。”

  這話不輕不重更不是威脅,但溫行溯明白。

  隻要他離開信州,從裴獗敞開的大門走出去,從此不僅是裴獗的敵人,還是腰腰的敵人。

  那個為裴獗出謀劃策的女子,已經徹底把齊國當成了敵國……

  溫行溯長歎一聲。

  “我回不去了。”

  他至今沒有背叛齊國,但已經是齊人眼裡的叛徒。

  信州失陷的責任,是要他來背的。

  裴獗沒有多話,告辭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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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花溪村。